“我没事,你回去吧。”
贺曦说完就转身,身后却又是一声,“贺曦,你的手……”
太阳渐渐升起来,两边树枝上的积雪也开始慢慢融化,风一刮,不少白色的颗粒被吹到脚边,又散开。
“手没事。”
贺曦象征性的抬了一下手,眼底仍然平静无波,“就是一些小划伤。”
她这么客气又疏离的语气倒是让孙宁原本想了一路的话给咽回去了,抬头望了望这个她已经很多年不曾驻足的家,抹过脸,“天冷,你进屋吧,我没事就是顺便过来看看。”
“嗯,你回去吧。”
贺曦走了两步还是停下,“你以后还是不要过来了,毕竟你在这里给爸留下了不好的回忆,就不应该再让他因为你伤心。”
“而且,这里已经是殷阿姨的家了,你过来也会让殷阿姨难做。”
像刚刚两人要真见面了,估计也是尴尬的一言不。
说完这些贺曦就径直拉开门进去了。
殷圣曼一直在屋内站着,人家两亲生母女的事她本就不该参合,但因为担心贺曦还是多嘴问了一句,
“怎么样?没什么事吧?”
“没事,”
贺曦又坐回位置上喝汤,出去一趟,潮湿的头已经结了一层薄冰。
“就是来问问我有没有事。”
想了想,殷圣曼还是没瞒着,“她之前往家里打过一次电话,就是你去临城的前一晚。”
“电话是你爸接的,具体说什么我没仔细听,好像就是问问你有没有回家,想知道你的状况。”
这都什么糟心的事,殷圣曼也是一脸愁容,“她应该是跟你爸说了什么,你爸那天晚上挺生气的,后来还摔了电话,说什么以后你的事情不用她管。”
去临城的前一天晚上,那应该就是那天瑶瑶的生日会。
应该是联系不上自己所以才会打到家里来问问她的状况吧。
碗中的鸡汤还冒着温热的水汽,喝了大半碗,胃里也暖了不少。
只是这份温暖,终究不是孙宁给她的。
如果孙宁的这些关心还能再早点,可能贺曦真的会心软了。
但也是那个晚上,孙宁彻底斩断了贺曦心底埋藏的对她那坚持了这么多年的奢望。
以后,就只是不相干罢了。
医院的电话是在贺曦回屋吹头的时候打来的,听到电话里“时砚之醒了”的消息,手下一个用力,几根头丝被缠进出风筒里,她疼痛头皮一麻,立马拽断头,“好,我马上过去。”
…………
医院里时砚之已经被医生围着检查了一通,确定没什么大碍的时延凯才送几人出去。
一向优雅美丽的成芸也是没忍住掉了眼泪,“就这一次,再有下一次你就没我这个妈了。”
能让性子温婉的他妈说出这么不讲理的话,时砚之也知道自己把人气的多狠了。
他唇瓣微动,“妈,贺曦呢?”
话音刚落,病房的门被推开,披头散脸羽绒服拉链都没来得及的拉的贺曦出现在门口。
因为跑了一路,她站在门口喘气,脸颊上也出了几抹红润,握着门把的手心微微攥紧,缠绕的白色纱布出现几抹血色,
“砚之哥,”过了两秒,她又开口,“时砚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