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道呵斥声传来,打破了寂静。
颜鹤转过身时不屑地扫了他们一眼,脸上带着好事被人打断的怒气,不耐烦地问他们。“做什么,看不见小爷在干正事?”
为首那人笑了笑,仔细打量了一番,打趣道:“这位少爷,咱们这儿是赌场,不是青楼。”
“真是扫兴!”颜鹤把手搭在郅晗肩上,揽着她打算往外走。
却被为首之人拦下,“嗳,等等。”
“我怎么没见过你?”
颜鹤眼底闪过一抹错愕,旋即恢复正常。跋扈的气质呼之欲出,“小爷是邻州来的,你怀疑我的身份?”
他愈发不耐烦,瞥了眼拦他那个人,食指勾着令牌悬在半空。“现在我能走了吗?”
看起来说话很硬气,但只有颜鹤自己知道,他心里有多没底。
直到看见为首的人朝后挥手,散去了手持长矛的守卫,颜鹤才松了口气。
“公子贵姓?”他问。
颜鹤揽着郅晗往外走,头也不回地应了句:“免贵,姓宋。”
“宋公子慢走。”
按照原路返回,额角布满冷汗的颜鹤轻吐一口气,还好没出事。
郅晗笑着对他说:“纨绔子弟装得不错。”
“过奖。”
地下赌场的出口和入口是两个截然不同的地方,颜鹤带着郅晗离开,却意外听见几人在交谈。
“主子怎么想的,胡兆瑜欠他这么多钱,竟然同意让他赊账继续赌。”
“就他那个穷酸样,肯定还不起钱。要我说,上次就该毒打他,让他明白欠钱不还的下场!”
“狗改不了吃屎,他要完了。”
原来胡兆瑜沉迷赌钱,还深陷欠债泥潭中越陷越深。
每一项都是能治罪的罪名。
城郊,有一座饱经风霜的农家小院孤零零立在那里,木门的黑漆已经掉落,斑驳的景象无一不在诉说这座小院的经历。
门口栽着一颗桃树,此时已经硕果累累,压得枝丫直不起腰。
“颜大人,怎么突然光临寒舍?”胡兆瑜匆匆迎上前,连手头的锅铲也忘了放下。
胡兆瑜的家可谓家徒四壁,家中布置一览无遗。一张方木桌,三四条木凳,以及两张不怎么大的床……
“颜大人,郅姑娘,喝水。”胡兆瑜好不容易才找出两个干净的茶杯,端着刚出锅的热水摆在他们面前。
颜鹤看了他一眼,原本想好的千言万语咽回肚子里,端起茶杯吹了口气,又将它放下。
“颜大人今日来,是有什么事吗?”胡兆瑜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