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起身沉默地伸了个懒腰,在茶几上的一个像是临时用纸折起的小纸盒里发现了我的助听器。
戴上之后没多久,就听到有人在敲门。
我的个老天爷,现在才七点,谁家好人这么早登门拜访啊?
沈一亭似乎被吵到了,揪着被子翻了个身,没有起床的意思。我走过去,边想要是门后的人是袁学席,我绝对把他按在地上摩擦。
结果一开门,好了,对上一张欠扁的、说要打斗地主的脸。
“嘿!你、呃?你怎么来得比我们还早?不对,你昨晚没回家吗?没有打扰到你们睡觉吧?”
小秋嘴里吐出的话像连珠炮弹,还往里探头探脑。我撇了撇嘴,问他为什么这么早来。
小秋便压低声音解释道:“沈哥昨天让我们早点来,他很少这样交代我们呢。所以大清早就过来了,我和石唐前面在附近吃了早饭。”
“喏,”小秋抓起石唐的手,早餐袋露了出来,“还给你们带了两份。感谢我吧?”
忽视小秋夸张的挤眉弄眼,我接过早餐,说“谢了啊”,然后迷瞪瞪打了个哈欠,蹲在沈一亭的折叠床前叫他起床。
沈一亭醒来后,与小秋无语地对视,第一句话便是:“没让你们来这么早。”
“哎哟无所谓啦,那什么弟弟还没来是吧,正好!”小秋打哈哈,转眼从包里掏出一盒纸牌甩到茶几上,“来来来,斗地主走起!”
沈一亭、我、石唐:“”
后续沈一亭跟我说,小秋他们几个经常来得晚,约好早上某点到,都会硬生生把抵达时间推迟一小时。他们全都是夜猫子,还是熬夜就早上起不来的夜猫子。
谁知道这次这么赶早。沈一亭说,他以为至少要到九点。
一亭妈妈爱你!!
高考结束后,袁学席隔天就带着贝斯去找沈一亭。
袁学席大约是上午九点半抵达工作室,一个尽显积极的时间。
我和小秋、石唐在沈一亭的工作室打三人斗地主,小秋脸上贴满了白条,石唐六张……
而我,今日幸运之星,只在额头上贴了仨!
小秋这把当地主又输了,他简直是个大赌狗,缺牌时硬要抢地主,他经常想置死地而后生,然而也经常失败。
石唐则是农民专业户,牌好牌坏都不爱抢,更喜欢稳妥的合作,顺利取得胜利。
“受不了了,下把我绝对不抢地主了!”小秋脸色灰败,魂魄升天,“你们俩牌那么好,合起伙来欺负我一个!?”
“还不是你非要抢,”我抓起一张纸条往小秋下巴上贴,顺手狠狠多按了几下,牢牢粘住,“我都说我牌不错了。”
小秋瞪了我一眼,“牌好你干嘛不抢?”
“抢了变不好怎么办?”我笑嘻嘻,将牌一扔,全丢给小秋洗。
很快,我们又开始新一轮摸牌,叫地主抢地主……
这一局刚进行到一半,小秋捏着王炸把我和石唐炸了,低头开始苦思冥想接下来的拍该如何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