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是不是代表周琰總是夢見蕭玄?還在夢裡與蕭玄那般親昵?他自始至終心裡都只有蕭玄?
蕭征易越想越覺得胸中憋悶,好像魚離開了水,幾乎要被憋死。
他忍住沒再多看周琰一眼,收拾了碗筷起身出去。
蕭征易覺得自己有些可笑。
周琰已經拒絕了他兩世了,他竟然還是卑微地像一條狗一樣去靠進周琰,還恨不得跪下來舔。
可是,他實在欠了周琰很多,他沒有任何資格責怪周琰。這一切大概就是對他的懲罰?
因為他傷害了周琰太多,所以上天才會懲罰他兩世愛而不得?懲罰他深愛的人愛著他的扶貧,而他只能給父親當個替身?
他恨不起來,也沒資格恨周琰。一口氣憋在胸口上不來,端著承盤走到門外時,終於忍不住偏頭嘔出一口血。
門外,厲風震驚道:「殿下?!」
蕭征易誰都沒理,頭也不回地大步離去。
之後接連幾日裡,蕭征易沒允許任何人進周琰的房間。凡事都由他一個人親力親為。但是他冷著臉不和周琰說話,周琰偶爾和他說句話,他都是冷言冷語回答。
周琰的病情有一些好轉,需要複診,他方才將姚太醫和娜莎兩個人放了進去。
裴覺想要看一眼,都被攔在門外。
蕭征易在門外等了一會兒,沒忍住推門進去。
他剛推開門,看到的便是娜莎坐在床前,對周琰嘻嘻笑笑,看周琰的眼神都是光。
周琰被她說得眉開眼笑。
與之對比慘烈的是,這幾天周琰從來沒對蕭征易笑過一下。
蕭征易面色不善地走上前。
娜莎見到蕭征易,立刻收起了臉上的笑容。
周琰的微笑也戛然而止。
蕭征易冷冰冰地問道:「如何?」
姚太醫先一步回答道:「回稟殿下,簡直神奇。這幾日國師的病情好轉頗多,只是肺腑之間似還有遲滯,需要多加休養。」
蕭征易心裡鬆了一口氣,面上卻不動聲色,冷聲道:「孤不關心他。」
他的聲音重了一點,似乎是故意說給周琰聽的:「死不了就成,免得被人說大行皇帝屍骨未寒,孤先虐殺功臣。」
娜莎冷笑了一聲:「太子,陰陽怪氣給誰聽?」
蕭征易冷冷看了她一眼。
娜莎說道:「你既不待見他,有的是人願意寵他。不如放他走?」
蕭征易的眼神幾乎要在娜莎身上剜下一塊肉來:「輪不到別人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