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都跟着叶承宇,没人注意到平整的雪地上猝然鼓起一个小包,追着那匹一步三晃的雪狼全冲去。
“啪——”
小包撞到雪狼的后腿上,撞得它一颠,差点给叶承宇颠下来。
叶承宇抓着雪狼后颈的几缕长毛,头向下探过去查看——
一只雪白的手破开冰雪,从雪地中伸出,死死抓住了雪狼的腿,将叶承宇吓得直接从狼背上折了下来。
雪狼“嗷”地叫了,用力蹬着腿,试图甩掉这只诡异苍白的手,但那只手攥得死死的,没有被它甩开分毫。
雪狼又惊又怕,转头狠狠咬住那只手。
霎时,殷红的血洒到了洁白的雪原上,触目惊心。
雪狼后方的雪簌簌动着,很快又一只手从雪地中伸出,那只手扶住积雪下的冰层,用力一按,一个少年的身影破冰而出。
他浑身湿透,左手还被狼咬着,流出的血蜿蜒流到了小臂。
哪怕早有心理准备,三月暮心还是颤了一下。
记忆里的池上暝右手卡住狼的牙关,想强行撬开,拖出左手,可雪狼是叶言卿亲自驯养的,和他一样阴狠毒辣,哪会轻易松口?
等到池上暝运起灵气拍到它身上,将它击飞时,左臂已被扯下了大片皮肉,左手不知断了几根指骨,已是破碎不堪。
池上暝走到被拍得奄奄一息的雪狼旁边,歪头看了看,而后伸手,“咔吧”一声扭断了它的脖子。
“你想栽赃陷害我主人。”池上暝做完这一切,站起身,纯黑的瞳仁盯着吓瘫在地上的叶承宇。
“不,不是我……”叶承宇哆哆嗦嗦的,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你,你不能动我,不然我爹肯定不会放过你!”哪怕是几年前,叶承宇在受到威胁时也只会说这一句话。
池上暝对他的威胁不做理会,一脚将他踹倒,踩住他的胸口,没流血的那只手抓住他的外衣袖子,想要扯下来。
叶承宇察觉出池上暝的动机,大惊失色,死死把袖子压在雪地上,不让他扯下。
那人交给他的任务没做成事小,但要是这改造鱼传出去,那事情可就大了。
叶承宇手缩回袖子中,用力一掀,鱼缸被翻扣在地,里面的鱼跳得到处都是。
现下离得近,六人终于看清了他们。
除了三月暮,另外五人的注意力在那些鱼的面目上,人面和真人相差无几,只是它不像北川的金鱼那般上身为人,下身为鱼尾,而是直接简单粗暴地把人头嫁接在鱼身上,看着令人极度不适。
所有人都在观察改造鱼,只有三月暮紧盯着少年模样的池上暝,记忆中的他和现在容貌几乎相同,看起来也就年轻了三四岁,连装束也是极为相似的,一身银蓝,腰间挂着剑穗。
这段记忆里的池上暝记得他。
可是……
三月暮余光看向池上暝,山洪之时,它不是彻底碎掉了吗?从微光碎成粉末,连握在手中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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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看见够……
他还在皱眉思考,那些鱼突然像是被下达了某些指令,一个接着一个跃进冰川,向东而去——东方只有云东若山。
池上暝撒开叶承宇,也纵身跃进了冰川中。
冰川不是温度低一些的川流,其中固态的浮冰太多,用不了避水诀,池上暝只能在极寒的水中追着那些鱼,浮冰的棱角划开他的衣袖,银蓝不断在水中荡出弧线,伴着几丝赤红的鲜血,在澄澈的冰与水间沉浮。
被改造过的鱼在水中窜得极快,所幸它们还不是最终的成品,虽然度快,但生命力和攻击力都极低,追出去几里后,池上暝终于将其杀了个干净。
各色的鱼鳞翻在水面上,大片的红色在水上晕开,最干净的川流埋葬了最深重的罪恶。
池上暝在水中厮杀时,叶承宇在岸上一动不动,三月暮一直站在岸边紧张地看着,很怕再出现池上暝为他受伤的情景,直到看见池上暝跃出水面落在地上,他才彻底放下心。
池上暝甩掉身上的水珠,湿透的丝沾在面颊上,左手还在向下淌血,他看着遥遥的东方,目光灼灼。
他向云东的方向走了两步,又想起什么,停下脚步,弯腰抓了一把雪,洒在自己受伤的左臂和手上,将血迹洗刷干净,而后托起灵气烘干着自己的衣袍和头。……
他向云东的方向走了两步,又想起什么,停下脚步,弯腰抓了一把雪,洒在自己受伤的左臂和手上,将血迹洗刷干净,而后托起灵气烘干着自己的衣袍和头。
他要去见三月暮了。他想,总不能用这副不得体的模样去见。
等到将自己打理得纤尘不染,池上暝走回最初的地方,三五下将叶承宇绑了,然后灵体踩上自己的剑身,向云东而去。
六人跟着叶承宇,也就跟着这个记忆中的池上暝,一路上三月暮一直看着他隐在衣袖中的左手,想伸手触碰,又怕碰疼他,只好慢慢缩回手指,放下手。
少年池上暝目视前方,手里提着叶承宇远离自己的本体,他眼中的神采怕是连自己都没意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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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