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寶珠委屈的咬了咬嘴唇,只能自己彎腰把衣服撿起來,放門口的盆里,今天沒時間去洗,只能放著明天了,關鍵孩子的衣服,尿漬口水鼻涕,隔一夜不僅幹了不好洗,還特別臭,她一想到自己又要走那麼大老遠去洗,心裡更不得勁。
她不知道哪裡出問題,但日子就是過成了她不喜歡的模樣。
而趙青松的觀察力,自然是發現她的不開心了,只是他工作一天累了,也沒時間幫忙,笑話,這整個家屬區,哪家男人給娃洗衣服啊?家屬來隨軍,不就是帶娃的嘛!
*
且說賀連生,下班後剛準備走,小張師傅就湊過來,神秘兮兮遞來一個小紙盒子。
「拿著吧,我知道你需要。」
賀連生一頭霧水,等看清上面的字時,臉一下就紅了。
「可千萬別像我,早早生孩子,多過兩年二人世界再說。」他壓著嗓音,跟地下工作者接頭似的,「這可是外國貨,蘇國來的,外面買不到,聽說薄如蟬翼。」
最後四個字要不是賀連生耳朵好,都聽不見。
兩個大男人,被這四個字鬧個大紅臉,如鳥獸散。
小賀最近還真是在找這玩意兒,既然沒想好到底要不要孩子,那避孕就要做好,哪怕有時候他也挺著急的,在沒工具之前還是得忍住。
晚上,小兩口躺炕上,看見秦艽正趴著翻那本《人體解剖學》,他來了興致,歪過腦袋去看。
一看又整個人都熱起來,她居然在看生殖系統!
秦艽早就看見他今晚的躁動了,故意問:「可惜啊,這只是文字和圖片,要是能實體感受一下就好了,我肯定學得很……」
「我給你做模特吧。」他忽然啞著嗓子說。
……
夏天的風很涼,但唯獨吹進他們屋裡的卻是熱的,熱得倆人都穿不住一件衣服。
人就這麼直接睡在大紅色的土炕上,從這頭到了那頭,又從那頭到了這頭,仿佛兩片瑩白的雪,在春天的土地上無所遁形,愉快撒歡……直到她感覺到一痛之前,感覺都是十分美好的。
這個純情老boy啊,上輩子她無聊就愛看小說,但老花眼又不能長時間看手機,就喜歡一邊做手工一邊聽小說,其中有一次聽到男女主做那事的時候,對了,那個時代的年輕人們都把這事叫「開車」。
她聽到男女主第一次開車居然開了足足四五個小時,中途幾乎沒熄火的時候都顧不上害臊,而是罵作者亂寫,說作者肯定是沒真正開過車,不然哪有這麼反人類的。
她現實生活中聽過最誇張的也就是四十五分鐘不停歇而已,就那,雙方都累得氣喘如牛,最後倒頭就睡的,哪有小說里寫得那麼溫情,還幫忙洗幫忙擦的,女主稍微一個不經意的動作又勾得男主這樣那樣的……
當時他正好拿鑰匙開門進來,也不知道在門口聽了多久,順口就說四十五分鐘會不會太短?
她當時差點笑出來,能說出這種話的老頭子,肯定還是個【少年】。
「笑什麼?」男人有點不滿意地問。
秦艽哪能說他上輩子一直是個純情老boy啊,「就不告訴你。」
賀連生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他真是喜歡極了她不好好說話的樣子,像一朵嬌艷辣口的小辣椒,只需要看著,大腦就會自動分泌唾液,要是咬上一口,能辣得他心尖都是疼的……嗯,他也確實這麼做了。
於是,接下來的一個半小時裡,秦艽真真切切的體會了一把啥叫四十五分鐘太少,老賀頭真沒瞎說啊喂!這傢伙是實實在在的像上足了馬力的拖拉機,實實在在的驗證他說過的話!
同時,心裡只有一個感慨——這土炕是真好啊,真結實,除了偶爾實在憋不住的聲音,哪怕激烈到都看見殘影了,她也沒聽見一聲「吱吱呀呀」。
晚上,她也不記得是幾點鐘睡著的,等再醒來的時候,天光大亮,身上也有種被拖拉機碾過的感覺,更別說一身本不該屬於她的東西。
賀連生倒是乖覺,早早地把洗澡水燒好,端進屋裡,毛巾香皂放在她夠得著的地方,反手出門就將門關上。
洗刷乾淨,秦艽帶著介紹信和工作函出門,直奔衛生所而去。
412廠的衛生所離家屬區有點遠,走路得七八分鐘,但幸好道路兩旁栽種著不少胡楊,專挑陰涼處走,也倒是不熱。
衛生室跟廠辦後勤保衛這些科室在同一棟樓里,而且是最便利的一樓,她先找到所長辦公室,敲門。
「進。」
所長名叫錢福生,是一個五十出頭的中年男同志,頭上已經成了地中海,一副黑邊框眼鏡顯得人很穩重。「歡迎歡迎,小秦同志是省里衛生廳給咱們派來的高級人才,咱們廠職工和家屬以後的健康都有保障咯。」
秦艽知道這肯定是客氣話,錢所長的為人她知道,挺好的,上輩子自己跟他共事多年,他對自己幫助良多,「錢主任您客氣了,我剛出校門,沒啥臨床經驗,您可是我的老師,以後還要向您多請教。」
錢福生哈哈大笑:「好說好說。」
這小秦同志真不錯,一點也不恃才傲物,原本還以為她會仗著是省里衛生廳指派而趾高氣揚,沒想到倒是很謙虛嘛。
當領導的,無論大領導小領導,都喜歡領導謙虛的下屬。
「既然理論考核已經過了,那應該是能獨立出診了,不知道小秦同志專長是哪一科?到時候我好做調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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