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大经国史上著名的一次大规模战争,也是大经国走向分裂的转折点,史称“尧山战役”。
就在常昊王与司空长卿打得如火如荼之际,萧晚风大军撤出洧川,绕乌木山北上直达皇都,魏国公楚幕北借常昊王出兵城内守卫空虚时控制了皇城,大开城门迎接拥戴薰皇子的萧家大军的到来。
萧晚风就这么不费一兵一卒,先司空长卿进驻皇城。
司空长卿闻讯后怒发冲冠,不顾司空大军刚经历大战,人马战力顿减,也要坚持挥军攻城。
萧晚风遣去使者谈判,无人知晓何故,萧晚风在占尽天时地利人和之际,竟无条件开启城门放行,与司空长卿共分天下。
当我听闻这个消息的时候,心中百感交集。终于明白萧晚风为什么会对我的条件答应得这么爽快,因为三年内,他根本不需要与常昊王兵戎相见,他早就计划好了一切。经此一役,常昊王已成历史的一粒尘埃,再也对他构不成任何威胁。他顺了我的人情,也圆满地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这个人太可怕了,可怕得令人忍不住寒战,屈服,不敢反抗。
而真正令我难过的是,就算尽力了,最终还是救不了自己曾经的丈夫,这是历史的注定还是命运的捉弄?导致他战败的主要原因,竟是那批以枭为徽的义军。若我料得没错的话,他们的首领就是我的弟弟,在劫!
当我忍不住满腔的悲愤去质问在劫的时候,他就静静地看着我不言不语,而后闭上眼睛痛心道:“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到头来,你为了他恨我。”
我说:“在劫,收起你冠冕堂皇的理由,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嫉妒让你变得如此丑陋!”
那瞬间,他的脸苍白得像个死人,手掌抚着额头大笑不止,“是的,丑陋,实在是太丑陋了!”那阵阵笑声,痛彻心扉,令人闻之心惊。
这才意识到自己在悲愤之际说了如此过分的话,伤害了这个从小一直无私爱着我的弟弟。
正要道歉,他拂袖而去,留下一句:“欠你的,我会还你。”
稍会,有个名叫烟雨的小丫鬟一脸惊慌地冲进我的房间,口中大喊:“十姑娘,十姑娘,大事不好了!求你快去救救十一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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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可怜的子都,可怜的小在劫,为他们默哀~
悦容劫难逃风月【一身痴态皆为情,芳心暗许惹惆怅
当我赶到司空大营的时候,那里已经乱成一团,一路血迹,士兵们躺了满地,受伤或昏死,沉吟或哀嚎。
血路的尽头,打斗犹且激烈,数十侍卫手持长矛将在劫围困在中间,他已伤痕累累,那身湛蓝水云衫也已被血迹染得通红,发冠早已凌乱。曲慕白黑衣如魅,在一侧冷眼旁观,不知在消磨对方的耐心还是自己的;司空长卿白衣银枪,远远看去便惊艳了天地的风采,脾气却不太好,纹龙红缨枪头指着在劫,频频怒骂:“混账,你要不是悦容的宝贝弟弟,我早就一枪捅死你了,由得你在这边造次,识相的快滚!”
在劫恍若未闻,反复念着:“赵子都在哪里,我要带他回去见我阿姐,他在哪里!”
司空长卿横眼,“真是个疯子,跟你说了他不在这里,你听不见吗!”
我心中一凛,此刻的在劫的确是听不见,他的痴症又犯了!小时候每次受刺激都会变得情绪失常,最严重的一次是萧晚月来提亲那会,他气得几欲撞柱子也要阻止我,却也没有眼前这姿态癫狂。
眼见司空长卿没了耐性正要出手,我赶忙大喊一声“住手”大步跑了过去。司空长卿乍见我,风华面容转怒为喜,口中直呼着“小悦容,我的好侄女,可想死舅舅了”之类的话。
我视若无睹,径直跑到在劫身旁,焦心道:“在劫,我是阿姐,你听得见我在说话么?”
“阿姐?”在劫呆滞的眼神终于慢慢清明起来了,“阿姐,你别担心,我这就帮你把他带回来,你别生气,别恨我……”
看他被我逼成这模样,我哭道:“够了,在劫,可以了!只要你没事就好,其他的什么都没关系。”
他问:“阿姐还生气吗?”
我摇头,“不生气了,这世上阿姐最爱在劫了。”
他开心地笑了,眼泪从脸庞潸潸滑落,也不去擦,像个孩子一样。清澈的眼眸就这么痴痴地看着我,念了声:“真好……”眼睛一闭,终于体力不支往后坍塌倒下。
我忙探手去接,有个人影比我更快地冲了过来抢先把在劫揽住,竟是那名叫烟雨的小丫鬟,口中焦急喊着:“喂,楚在劫,你没事吧!”
一个下人,居然敢直呼主子的名字?我深思地多看了她几眼,方才事态紧急没将她看仔细,现在才发现她长得倒出奇的漂亮,十四五岁,柳眉黑目,俏鼻红唇,五官十分明媚,那身气质和谈吐,绝非寻常丫鬟。
司空长卿挨了过来,阴测测道:“小悦容,别说你也是来找赵子都那混蛋的?”
我抬眼静看他,略带祈求,“是的,能不能让我见他一面?”
司空长秦狠狠道:“死了,被我一枪捅穿了心窝!”
握起拳头,忍住浑身的战栗,“你胡说,他不会死的。”
司空长卿一把将那传家的纹龙红缨银枪扔在地上,拉起我的胳膊将我提到面前摇晃,“楚悦容,你清醒点,那个混蛋这样对你,你还在发什么痴!你还是不是我以前认识的那个没心没肺的楚悦容!”
“不是了,早就不是了……”抬首之际,早已满面是泪,“你告诉我,他还活着是不是,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