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段轻柔为自己刚才的想法感觉到可笑,拿这个男人与白神相比,简直就是一种亵渎!
白神悲天悯人,淡泊名利,乃是天骄般的人物。
而姜辰呢?
一个烂泥扶不上墙的纨绔而已,大字不认识几个,文不能提笔,武不能上马,若不是靠着生在大富之家,说不定早就饿死了。
“姜辰,我希望你有出息些,回去不要跟姜伯父哭哭啼啼!知耻而后勇才是男子汉该有的觉悟,或考取功名,或者报名参军!将来有一天,我或许会高看你一言!”
段轻柔向着那背影愤愤不平的大喊。
可是姜辰头只是头也不回的挥挥手。
高看我一眼,需要吗?
婚事退就退了吧,这样心高气傲的姑奶奶,他也懒得伺候。
“少爷,你可算回来了,老爷正在到处找你呢!”
刚一入姜府,一名鹅蛋脸的少女迎了上来,十六岁左右的容貌稚气未脱,五官俊秀,鼻翼两边有点点雀斑,一副少女初长成的模样,看见姜腾就掏出丝巾,点起脚尖把他额头上的细汗擦干净。
无微不至的照顾,让姜辰有些不适应,咧嘴道:“秋月,你大病初愈,应该多休息。”
秋月有些惶恐,直接跪了下来,道:“多谢少爷关心,已经好了。”
以前的少爷脾气暴躁,稍有不顺心就对自己非打即骂,她很担心这是姜辰说反话,嫌弃她得过天花,要把她赶走。
姜府有个小霸王,整个临江府谁不知道?
“起来,以后不要动不动就跪。”
姜辰无奈的苦笑,把对方搀扶了起来,问道:“爹找我什么事?”
秋月低声道:“不知道,老爷好像很高兴。”
“ 哦。”
姜辰点点头,带着秋月立刻赶往了书房。
只见一个中年人正在桌案上奋笔疾书,小儿手臂粗细的狼毫毛笔,价值十金,紫檀案牍上铺的是徽州的宣纸,一尺就需要二两银子。
只见他挥洒如意,每一笔都力透纸背。
这就是临江府赫赫有名豪绅——姜伯约。
也是姜辰的便宜老爹。
“吾儿,来!”
姜伯约感觉到了姜辰了到来,但笔意正浓,所以并没有停下来。
“咱们老姜家有十家绸缎庄,用日进斗金来形容,丝毫不为过,可是钱再多,也只是一个乡绅而已,人家不是尊敬你,是尊敬咱们家的钱!”
“富而不贵,终究只是一个土财主,为父的意思你懂吗?”
“爹,我明白了,孩儿一定勤奋读书。”
“嗯!不需要多努力,向爹看齐就行!”
姜伯约老怀甚慰,含笑点点头。
姜辰靠近案牍,发现老爹要写的是功德无量这四个字,想必是崇皇派人祭祀苏堤上的白神,他老人家有感而发。
可是当写完功德无三个字后,姜伯约突然卡壳了,量字无处下笔,郁闷的抬起头,尴尬道:“艹,写大了!”
“……”
姜辰一阵无语。
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这句话简直太对了。
姜伯约原本是皇城某位权贵的家奴,靠着权贵的资助,才在这锦绣的江南道做起了绸缎庄生意,逐渐成为了一方豪绅,
这人越缺什么,就越在乎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