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一声,手电筒的光灭了。
宿舍陷入了黑暗中。
阳煦躺在床上,以为自己认床会很难睡着,谁知道有了aha的信息素安抚,他很快睡熟了,沉入了黑甜的梦境中。
床下的乔惟肖却很煎熬。
他临近易感期,阳煦一声不吭地换桌就走虽然让他有点不爽,但也松了口气,在特殊时期还是少和oga接触比较好,结果当天晚上这个oga就大摇大摆地住进了他的宿舍。
一缕浅淡的花香无知无觉地在黑暗中幽幽弥漫开来。
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烙了会煎饼,乔惟肖又烦躁起身,找信息素阻隔剂。
然而最后一瓶用完了还没买新的,乔惟肖拿出最后一个抑制贴,站起身推了推上铺的阳煦。
阳煦睡得很熟,没有反应,周身空气如有若无地浮动着花香。
乔惟肖暗道了声“祖宗”,认输般的踩上梯子去上铺。
阳煦是蜷起来睡觉的,像个缺乏安全感的小婴儿,又像一只把自己全身的刺儿都收起来露出柔软肚皮的小刺猬。
被子的一角搭在他的身上,露出光洁修长的两条长腿,少年睡得很熟,是全身心放松的安然,一缕翘起的呆毛随着呼吸缓慢起伏。
乔惟肖的烦躁感忽然就烟消云散了。
他叼住抑制贴,一只手帮着撕开,一手抓住栏杆,然后拨开阳煦后颈处的碎,慢慢给
他贴上。
谢天谢地,那股磨人的花香总算没有了。
不过
乔惟肖看了眼阳煦露在外面的两条大长腿,抖开卷在一起的被子给他盖好。
掖好被子后,手刚刚收回,又鬼使神差般的伸出去,在少年樱色的嘴唇上方悬停片刻,最终还是克制地移开,捋了捋他那几根不安生翘起来的呆毛。
终于没什么可做的了。
乔惟肖的手慢慢地离开,似乎怕扰了阳煦的美梦。
就在他的手即将收回时,手腕不小心擦过了阳煦放在枕边的手,阳煦的手忽然动了动。
缓慢交错之时,他的小指伸出,将将好勾住了乔惟肖的小指。
月光凝固了,风声也静止了。
乔惟肖的心跳漏了一拍,倏地低头,紧紧盯着阳煦。
万籁俱寂。
不知道过了多久,风披着月光,再度游进了窗户,不知道哪里蹦进来的一只蛐蛐也开始鸣叫。
世界又醒了。
然而阳煦没有醒,他梦呓了几句,松开乔惟肖的手,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乔惟肖呼出了一口气,不上是释然还是别的什么。
回到自己的床上,乔惟肖也慢慢沉入了梦乡。
皓月西斜,一夜无梦。
阳煦睡了个好觉,不等闹钟响就起床了,伸了个懒腰,轻手轻脚地叠好被子,爬下梯子时,陡然看见自己给乔惟肖洗完的那两件衣服掉在了乔惟肖床上,身上盖着t恤,一条腿下则压着长裤。
估计是晚上掉下去了。
阳煦慢慢地把那t恤捏了起来,从他腿下抽长裤时,乔惟肖忽然动了一下,阳煦心脏都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
又提心吊胆地看了会,乔惟肖没醒,阳煦才松了口气,把衬衫长裤扔到了上铺的床上,塞到被子底下后回到自己宿舍去洗漱。
他前脚刚走,后脚乔惟肖就睁开了眼。
乔惟肖揉了揉睡得有点乱的头,嘴角漾开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
昨晚的动静闹得可不小,跑完操俩人就又被叫去办公室了,老王亲自招待他们,好好训斥了一顿。
“破坏公物”老王又动了暴雨梨花攻击,“惟肖你怎么就那么冲动啊你
就不能找楼下宿管要把钥匙吗踹门真亏你想的出来”
乔惟肖没睡够,还很困,头一下一下地点着。
“你你,以前的生理课是不是不及格就算情期过去了也不能放松警惕,不知道多带几瓶抑制剂吗还都放教室了宿舍你就不知道多放几瓶吗啊”
阳煦低着头没吭声。
他是第一次来情期,没什么经验,而且他得病那么久一直觉得自己可能过不了十八岁生日,也就懈怠了这方面,谁想到居然碰上了个乔惟肖
一旁的乔惟肖忽然话了“主任,我有一个问题。”
老王端起茶杯润润嗓子“什么问题”
“为什么昨晚没有值班老师”乔惟肖问,“如果有值班老师,阳煦同学的热能及时解决,我也许就不会那么不冷静地踹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