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我明白了,要有人打我,我就打回去,要有人骂我,我就当那人是狗!”大丫挥着小拳头,大声说道。
赵念儿满意地点了点头:“这就对了,不痛不痒的辱骂,我们大可不必理会。”
想着距离腌好鸡叉还需要好久,赵念儿准备先带着大丫二丫去村里的先生那问问,看看能不能去村里读书。
刘家村只有一个教书的先生,这人是村里的老秀才,高中秀才那年就已经四十多岁,为人十分古板,但村里人都觉得读过书的人十分厉害,是以对这老秀才十分尊重,见了都会尊称一声刘老先生。
赵念儿事先打听过了,送孩子去刘老先生那上课,每个季度的束修费须得五十文,还要带一斤米和一斤面作为先生的谢礼。
米面各一斤,再加上束修费,村里很多家庭都负担不起,只有稍微殷实一点的家庭才能送孩子去学堂。
并且入学的学生们吃饭是得回家吃的,或者带去学堂,学堂并不管饭。
“大丫二丫,洗把脸,把我们今天带回来的新衣服换上,我们去找先生入学。”
经过刚才的事儿,两个孩子脸上都是泪痕,衣服上也沾了很多土,这样去找先生怕是不敬。
大丫二丫闻言连忙换好了新衣服,赵念儿定睛一看,这衣服虽然是棉布衣服,但看起来就比之前在地摊上卖的要好得多,衣服边上还绣着她绘的花样儿。
想来孙掌柜知道她们母女的状况,怕锦缎衣服太过扎眼,给自己带来麻烦,这才专门挑了棉布衣服。
赵念儿心中对孙掌柜的感激又多了几分,随手便又给大丫和二丫分别扎了小辫。
收拾好后,赵念儿在背篓里装了两斤白面,两斤大米,又揣了一两银子,便牵着大丫和二丫出了。
不多时,三人便到了学堂。
村里的学堂十分简陋,是一间破茅房随意搭起来的,一下雨屋顶甚至会漏水。
赵念儿敲了敲学堂的门:“刘老先生,您这还收学生吗?”
刘老先生双手背后,手中拿着一根细长的木棍,看起来威严十足。
他打开门,见到一个女人带着两个丫头站在门口,心中顿时犯了嘀咕,又朝远处望去,见没有人,便开口问道:
“是替你家小子来报名吗?怎么不把孩子带来?”
“不是,是我两个女儿想上学,劳烦先生了。”赵念儿说着将大丫二丫往前推了推,又从背篓里拿出了准备好的米面和银子。
刘老先生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将大丫和二丫细细打量了一遍,随即开口回绝道:“不收!”
“小小女子怎可和男子相比,岂不是折辱了圣贤书,影响我一学堂学生的气运,晦气。”
听到刘老先生的话,大丫的脸的涨红了步子也往后退了退。
赵念儿也没想到刘老先生竟这般无理,抬步向前,将大丫和二丫护在身后。
“孔圣人曾言,有教无类,你一个教书的先生,竟如此看不起女子,真是把书都读到肚子里了。”
刘老先生气得吹胡子瞪眼:“无知妇人,你懂什么,我这些学生可是要登科入仕的,小丫头片子,不学着绣花做饭,读什么书!”
此时,周围的学生也开始窃窃私语。
“呵,上不了台面的丫头片子,竟然还想读书。”
“你看到没,她们的娘亲就是那个和布庄掌柜睡觉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