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凯瑟琳没忍住大笑起来,以至于特里劳妮教授向我们投来谴责的目光。
凯瑟琳最后判断自己的自己的水晶球里有个心形。
“真的吗?”我严重怀疑她的判断是有图谋的,“哪里有心?”
“你看这里有个尖尖。”凯瑟琳指着白雾里模模糊糊一个圆形最下方一根冒出来的尖给我看。
“心形,象征着爱情哦。”莉迪亚坐在另一张桌子,她八卦地凑过来冲凯瑟琳眨了眨眼。
凯瑟琳将她推回去,却悄悄红了脸。
我有些惊奇地发现这一点——那个大大咧咧的凯瑟琳似乎也开始向往起感情生活来。
但我没有多想下去,又转回头看自己的水晶球。
里面雾气涌动,好像真的在试图翻涌出一个什么形状来。
它像……
“不祥的黑影!”特里劳妮教授的声音突然在我身边,将我吓了好大一跳,“恐怖……恐怖,它迫近了。”
她披着一条轻薄透明,坠着许多闪光金属片的披肩,此刻金属片们正在我旁边发出细微的碰撞声。
我又低头去看水晶球。
这下水晶球里的白雾似乎真的呈现出一个漂浮着的影子的形状,像一个披着斗篷的人。
塞德里克倾身过来看,我问他:“你看,塞德,这像不像一个披着斗篷的人?”
他看了一会儿:“不,我觉得像一束倒着的玫瑰花。”
我瞪大眼睛,试图用这个思路去解析我的水晶球,居然还真被我看出一点玫瑰花的模样来。
但我没有轻视特里劳妮教授说的话——尤其是在得知自己继承了预言能力之后。
我总觉得特里劳妮教授说的话八分瞎扯中又带着两分合理,九成失智中又夹杂着一成可信。
不祥的黑影……究竟代表着什么呢?
没过多久我就将占卜课上的小插曲抛在了脑后。
韦斯莱兄弟俩的生意做的如火如荼,最近他们的新发明——“速效逃课糖”受到了霍格沃茨学生们的热烈追捧。
这个速效逃课糖中的重要成分是海蛇的口水,我特意拖雷奥弄了一些寄过来。
不知道速效逃课糖的成分的学生们无疑是幸福的,这件事告诉我们,有时候无知会快乐很多。
一开始速效逃课糖只有发烧这个表现,但随着购买者越来越多,韦斯莱兄弟还十分贴心地根据学生们对“病症”的要求提供各种“口味”的糖果,例如昏迷糖、发烧糖、鼻血牛轧糖、吐吐泡泡糖,等等。
如果不是我极力阻拦,他们还会把怀孕糖加入售卖行列中。
于是这段时间课堂上经常发生惊悚事件:上着上着魔药课突然有学生开始呕吐,呕吐物精准地落在坩埚里——我从来没有看见斯内普教授将一个坩埚清理一新的那么快过;草药课上有学生挥了两下魔杖就晕了过去,斯普劳特教授吓了好大一跳,以为是那天温顺的霍霍草突然开始攻击人。
还有在变形课上发烧到满脸通红的,在飞行课上突然四肢发软摔倒在地的……
教授们困惑了好一阵子,尤其是医疗翼的庞弗雷夫人,这个星期进入医疗翼的学生们比以往翻了一倍不止,她不得不向教授们确认是否课程太难,导致学生们纷纷出现了不适症状。
凯瑟琳也跃跃欲试,她买了一颗鼻血牛轧糖,在黑魔法防御课课上偷偷吃下去。为了让奇洛教授能更仔细看到她的症状,凯瑟琳顶着浓烈的大蒜味,三年级开学以来头一次坐在了前排。
五分钟以后,她的鼻血喷|射而出,直接在奇洛教授的紫色长袍上画了一副世界地图。
好壮观。
说时迟那时快!我和塞德里克同时举起课本挡住了自己的脸,然后在课本后笑得龇牙咧嘴,为了不笑出声,我们想尽了这辈子最悲伤的事情,忍得整个身体剧烈颤抖,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癫痫发作了。
奇洛教授整个表情空白了好一会儿,他抖了一下嘴唇,像是想说什么,但居然没说出来。一分钟后,他才开口:“要,要,要去……医疗,医疗翼吗?”
凯瑟琳疯狂点头,随着她的动作,捂着鼻子的手帕都要被血浸透了。
我已经笑得无法自理。
“鼻血牛轧糖的效果太吓人了,”事后我和韦斯莱兄弟说起,“凯瑟琳一边走血一边还往下滴——简直是凶案现场。”
“不然怎么逃课呢?”乔治笑嘻嘻,“轻点的教授直接挥挥魔杖帮你解决了。”
好有道理,这就是吃了四肢发软糖会直接半身不遂的原因吗。
一周又过了两天,教授们终于破案了——去医疗翼的人数大大减少。
“韦斯莱先生们,如果你们这种聪明劲用在学习上,我会很欣慰的。”麦格教授这样对他们说。
可惜学习永远不是韦斯莱两兄弟的追求,麦格教授是没有机会欣慰了。
两兄弟在发明创造上的点子和热情简直像是无穷无尽,他们绝不是为了赚钱而去做这些事情的——是因为他们热爱这项事业。
没错,事业,我认为已经可以用这个词去形容他们正在做的发明。
第一次听我用这个词形容他们的时候,韦斯莱兄弟都沉默了。
在我以为他们是被我的理解和关怀感动了的下一秒,弗雷德突然开口:“你刚刚吃了一个竖发糖。”
我愣了一秒,然后感觉自己的头发蹭地一下开始往天上竖。
“啊——!”我一边尖叫,韦斯莱兄弟一边大笑。我扑过去揍他们,弗雷德轻轻松松按住了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