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豆鬼,金豆鬼,怕风怕雨怕打雷,半夜起来遇妖怪,四个脑袋三条腿,吓坏我们金豆鬼,嘤嘤嘤,嘤嘤嘤,金豆掉了三大杯,天亮碰倒衣服架,衣帽掉了一大堆,四个脑袋三条腿……”
杨采薇唱着,开始比划表演起来,一会擦擦眼泪,一会比划脑袋比划腿,几个小乞丐也结伴进来,跟着一起又唱又跳。
霜霜看着他们,渐渐露出了笑容。
*
县衙牢狱守卫森严,阿泽带人一丝不苟地看守着。
大门打开,潘樾快步走入。
顾雍戴着枷锁镣铐,身上伤口已经包扎,虽是囚徒,但闭目养神,枭雄气度不减。
刘捕快拿钥匙打开牢门,顾雍睁眼,见潘樾带来一壶酒,坐在了他的面前。
潘樾倒了两碗酒,递给顾雍一碗。
顾雍没有推辞,喝了,品了品味道,因今昔的落差,他心中唏嘘。
潘樾问:“是你伪造恶蛟,引恐慌,阻挠我们调查灯会案,追查顾杉?”
“不错。本以为民情汹涌,便可阻止你们继续调查。”
“你还是低估了我们的决心。不过我有一个疑问,顾杉是你亲生骨肉,你囚禁她,强行改变她,难道就没有一点舐犊之情吗?”
“有。”
顾雍回答,潘樾有些意外,顾雍却继续说:“正因为她是顾家血脉,我才想助她成大业,谁知她扶不起,只是个废物。死是她最好的解脱。”
潘樾冷冷道:“这只是你所谓的解脱,不是她的。”
顾雍竟仰天长笑,说:“人这一生,活着是一刀,死了也是一刀,我就图个痛快,不像某些人,为了一个不成器的儿子,活得人不人鬼不鬼,那还不如死了呢。”
顾雍话似有所指,潘樾一愣。
“顾堂主说的是?”
顾雍一笑,并不想说。
“说到生死,我有几个问题,顾堂主从实回答的话,我会饶你死罪。”
顾雍审视潘樾,四目相对,潘樾捕捉着顾雍的情绪,开始问话。
“第一,济善堂杀人不仅是图财,应是水波纹组织负责杀人灭口的势力,我问你,十年前廷尉杨济安一家的死,是否是你所为?”
“没错,是我亲自带人伪装成山贼,杀他全家,可惜当年跑了他女儿。”
“所以,你又派杀手在我大婚时杀杨采薇,并安排他躲在在生死坊?”
“他不是我的人。”
“那是幕后之人亲自派人动的手?”
顾雍点头。
“顾杉拿走你的令牌,上面写着数字肆,这说明在你之上,还有三人。他们是谁?”
“潘大人,你是个聪明人,你觉得我会吐口吗?”
“会,我从你家抄出了账本,上面记录着你杀人卖命的所有的证据,只有你说,才能活。”
顾雍叹了口气,说:“年轻人,你保不住我的,你只会让我死得更惨。”
潘樾拿出一把匕,往顾雍面前桌上一拍。
顾雍一愣,看着潘樾。
“最后一搏,尚有生机,济善堂已经覆灭,当然若你一心求死,那我也可以成全你。”
潘樾喝掉碗中酒,起身。
“我给你一晚上时间,你好好考虑一下。”
说完,转身而去。
顾雍缓缓看着匕,内心纠结。
*
山间别墅里,黑衣眼线拉下蒙面巾,向神秘人报告。
“主人,潘樾防备严密,没能杀得了顾雍。”
神秘人听了,眉头紧锁。
“决不能让顾雍开口……”
他将一张字条放在鸽子腿上竹筒中,放飞。
信鸽飞进了县衙院子,阴影里,一个男人从鸽腿上解下字条,展开读完,便用火折子将其烧成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