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门口,老主簿咳嗽着走来,被衙役拦住。
“老主簿,非常时期,没有大人手谕,谁都不能进出,即使有大人手谕,进出也都要画押。”
老主簿愤愤不平:“我每日都要来校验犯人名录,这也不行吗?”
“不行啊,潘大人的心腹盯着呢,一会儿我派人给您送到档房。”衙役说。
老主簿看一眼站在门口的阿泽,着牢骚离去:“想当年,我可是前县令的心腹,你们现在一个个小人得志……”
牢房对面,刘捕快站在阴影里,默默窥视着一切。
县衙二堂,桌案上放满了从济善堂查抄而来的各种文书、物证。潘樾和杨采薇各自翻看,试图寻找水波纹的线索。
杨采薇抬起头来,说:“大人,这盒账本记录的都是生活日常,没有水波纹的线索。”
“放那吧。”
潘樾头也不抬,杨采薇看看他,欲言又止。
“大人,我……”
潘樾的目光落在桌上放着的人皮面具上,那些都是假顾雍用过的。
这时阿泽匆匆进来,兴奋地说:“大人,顾雍说要见你。”
片刻之后,县衙牢门打开,潘樾走了进来。
顾雍开门见山:“我可以回答你的问题,但我有一个条件。”
“讲。”
“带我离开禾阳,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
“我答应,你可以说了。”
顾雍沉声道:“在我彻底安全之前,我是不会说的。等我安全了,我肯定知无不言。”
潘樾走出牢房,等在门口的杨采薇跟上,问:“大人,顾雍答应吐口了?”
“对,但他有条件,带他离开禾阳,保障他的安全。”
“那你打算带他去哪儿?”
“进京,让郡主派人保护她。”
杨采薇却有担忧,说:“但水波纹的杀手还潜伏在禾阳,带顾雍出去,恐怕路上会给他们灭口的机会。”
潘樾胸有成竹。
“顾雍那些替身都还关在县衙里,我打算来个瞒天过海,暗度陈仓。”
杨采薇想了想,提醒道:“县衙里可能还有其他的眼线,掉包的时候,要小心谨慎。”
潘樾点了点头。
县衙牢狱里,在阿泽和两名潘樾心腹的看守下,顾雍戴着枷锁,经过幽深的通道,走进另一间牢房。
刘捕快等在里面,面前放着已经撰写好的顾雍罪状。
“顾堂主,请画押。”
顾雍用右手食指按了按印泥,然后在了罪状上画押。
他看了刘捕快一眼,随着阿泽等人走出了牢狱。衙役们高度戒备,房顶、暗处都设有人手把风。
经过二堂时,里面传来潘樾的声音。
“等一下,把顾雍带进来,我有话问他。
阿泽带着顾雍进去,刘捕快等人在外面等着。
片刻之后,阿泽带顾雍的替身出来,一行人继续行走。
县衙二堂里,真正的顾雍站在房间内,潘樾确认没有异常情况,对顾雍说:“你跟我们从后门走。”
顾雍点了点头,走了几步,突然双腿一软,栽倒在地。
在一边的杨采薇见状,大惊,赶紧上前,只见顾雍用手紧紧捂着胸口,两目圆睁,满脸黑,呼吸困难。
潘樾想要扶起顾雍,他却已经狂吐黑血,艰难地说:“水波纹,其实是杨……”
“杨什么?杨什么!顾雍!”
潘樾连声追问,可顾雍话没说完,便断气了。
杨采薇检查顾雍,现他右手食指印泥的红色掩盖下,有一个小小的创口。
潘樾探了探鼻息,确认顾雍已死,还是难以接受这个现实。
幕后黑手,竟然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