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抵挡住诱惑的我最终还是十分没出息地点了下头,忸怩地答应:“要的……谢谢……”
“不客气。”征十郎微微笑了起来,“莉绪喜欢就好。”
算上之前在教室的时候,这是征十郎今天第二次对我说出这句话了。
而我很清楚地记得,以前的征十郎总是像这样,总是将我的喜好摆在他心里很靠前的位置。
我想到他,垂下眼。
然而没等那股莫大的悲伤和失落将我裹挟,身旁的征十郎又忽然出声说道:“莉绪。”
“……嗯?”
还没来记得陷入回忆,我就被拉了回来。
“作为交换,我可以要一根莉绪的芦笋吗?”
征十郎一副好商好量的口吻。
“当然。”
我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立刻端起面前的食盒递过去。
“想要多少都行,其他菜也可以随便夹。”
这是我和征十郎以前定下的约定,不过通常不断从对方碗里掠夺食物的人都是我,而征十郎则很少会从我这里拿走什么。
“好。”征十郎应了一声,可我等了半天,却发现他完全没有夹走芦笋的意思——他甚至连筷子都没拿起来,只是默默无言地看着我。
我:“……?”
不是说要芦笋吗?
我也无言地回望着他,茫然地眨眼。
征十郎就叹了声气,张口说了句什么。
可因为他语速飞快声音又低,我没能听清整句,只捕捉到了“更加”和“直白”的两个词。
不等我仔细琢磨,征十郎就小幅度地将身体侧了过来,又在了离我绝对不算远但又不至于让我心生冒犯与排斥的距离停下。
接着,我看见征十郎稍稍张开了嘴,并且在脑海中自动帮他补齐了他可能会发出、实际上根本没有发出的、“啊——”的那种、讨要并要求对方亲自喂食的声音。
我:“…………”
我不想喂的,可我的手似乎并不听从于我的意志。
它将一根芦笋夹到征十郎的嘴边。
征十郎便就着我伸过去的筷子,慢条斯理地吃了下去。
然后我听见他说。
“谢谢款待。”
“莉绪。”
我没想到有一天我会在世界上最幸福的用餐时间,把一顿饭吃出心率直飚一百八的紧张感。
虽然在问我要了一根芦笋之后,征十郎没有再做出任何超出我对“赤司征十郎”这个人认知范畴的举动,但我已然不能再继续伪装平静地面对“征十郎和以前变得不同了”这件事。
我必须得给自己找点其他的事转移注意力。
做题是不可能做题了。
现在我满脑子都是征十郎的事情,想来想去我还是觉得自己必须要搞清楚让征十郎产生这种变化的原因。
绝对不能再像从前那样,采用我认为好的、常规的、从父母身上学来的道理对待征十郎。
哪怕他会表露出希望我能回避的态度,我也不可能再把视线从他身上移开了——至少在近几年之内都不可能!
确定好行动目标,我便开始考虑如何达成自己的目的。
首先当然有必要去找篮球部的人了解情况——我不是没有想过直接去问征十郎,但是在那之前我还是觉得需要进行一次多方面的信息收集。
我在养病的一周里也了解过双重人格的病因机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