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烫?他吹风得病了?
苏芷被那团温暖吓了一跳,无措受惊时,却恰巧遇袭——沈寒山趁虚而入,把她一下扯入屏风后的矮榻!
“咣当”一声,苏芷跌在柔软被褥上。她的双手被纤长指骨束缚,动弹不得。
再抬头,苏芷面向自个儿的正上方,原是沈寒山作祟,居高临下睥着她!
苏芷吃了一惊,呵斥:“沈寒山?!你做什么?!”
沈寒山不语,只是微微俯身,指尖从苏芷的人中游移至下。
他的发髻松散,玉簪滚落,如墨长发倾泻苏芷双颊,作为发帘遮掩,笼罩彼此滚烫气息。他那一双漂亮的凤眼亦如星辰清亮,喉头滚动,平添一丝媚色与妖气。
沈寒山皱眉,满头俱是热汗。他似是按捺不住,贴耳,同苏芷低喃:“芷芷,我好……热。”
什……什么?!
他是吃了什么药吗?!这个蠢货!
苏芷的脑仁,瞬间炸开。
她一下慌了手脚,一时间不知是该先救沈寒山,还是自救。
而这个服下虎狼之药的郎子,还不知死活,用温热指尖撩拨她,扰乱苏芷的视听。
沈寒山的指腹平滑,抚过她的唇廓,沿着她的颊骨往后。
他想碰哪里?!他想做什么?!
苏芷从未经历过这阵仗,没能立时想出破解之法。
解药在哪里?!鹿台岭有郎中吗?
她是不洞悉男女之事的小娘子,眼下竟一心想救兄弟,全然不知,危险莅临,惨的人,是她自己!
也是这时,营帐外忽然响起陈风温润的嗓音:“苏司使,你可在帐内?”
嘶——
这群冤家,偏挑今日全来了?!
作者有话说:
多写了一点,所以更新晚了。每天都会更新,最迟也是晚上十二点之前~
沈寒山:芷芷明鉴,是药下的手,不是沈某~
陈风的声音好似催命符,一张张符箓意图降妖除魔,直愣愣冲杀过来,惊得苏芷坐立难安。
只可惜,沈寒山这只千年老妖道行太深,陈风很显然不是他的对手。
闻声,沈寒山抬眸,扫向屏风,静静聆听画屏外的动静。他黑眸如深渊,酝酿着难言的凛冽之色。
没多时,他同苏芷耳语:“芷芷不是说,与我最相熟吗?他既是冒昧叨扰的不速之客,理他作甚?”
苏芷没料到,沈寒山在此刻会借前几日春日酒的话来堵她的嘴。
她确实说过陈风和沈寒山里外亲疏的关系,可如今是讲私情的时刻吗?
事也得分轻重缓急呀!
见她哑然不答话,沈寒山轻轻哼了声:“眼下,还是我更为要紧吧?芷芷,我……难受。”
真是要了亲命,他作什么乱呢?!苏芷恨得咬牙切齿。
她想推开沈寒山,又怕他发出动静,引陈风入帐……
苏芷莫名灰心丧气,眼下的样子,如何能让陈风瞧见?
误会她与沈寒山衣冠不整事小,若是惊扰官家才叫事大!那些进谏官知情了,还不知要编排出何等声色犬马的秽乱事。
毕竟她是一个女人。
女子在朝为官,本就不合常理,乃礼崩乐坏之事。
世人骂她、毁她、覆灭她,苏芷皆可以不管不顾。
她严于律己,绝不行差踏错半步。
若不是苏芷兢兢业业做事,博得天家信赖,也不可能攀到如今的高位。
苏芷决不能让苦心经营多年的成果,毁于一旦。
她心意已决,执意装死。
想来苏芷不回话,陈风会自个儿走了。
只可惜,她的为官生涯出现了污点,产生了失误,一切拜沈寒山所赐。
奈何始作俑者仍不悔改,他借着药劲儿,还在她耳边低喃:“芷芷,只许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