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总说话时刻意压低了声音,大概是为了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更加低沉磁性。
可沈晚瓷却被吓得浑身一抖,直接就将手机朝着声音的来源处砸了过去——
‘砰’的一声,陈总出痛苦的闷哼,抬手捂住脸,鼻血从他指缝中疯狂涌出,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陈总,您没事吧?”沈晚瓷手忙脚乱的想去翻包里的纸巾,结果现自己压根没带包,“实在抱歉,我小时候被坏人跟踪过,所以神经比较敏感,一有人靠近我就容易失控。”
陈总这会儿疼得脑子嗡嗡的,根本听不清沈晚瓷在说些什么,要不是仅存的理智提醒着他……对方的身份以及那点为数不多的怜香惜玉,他早就一巴掌扇过去了!
鼻血还在不停的往外涌,他怀疑自己的鼻梁是不是被砸断了。
妈的,下手可真狠!
沈晚瓷:“陈总您先忍忍,我去找毛巾。”
五分钟后,陈总鼻子的剧痛终于缓和过来,他正要出电梯,沈晚瓷又噔噔噔的跑了回来。
下一秒他只觉得面前一黑,一条毛巾直接盖在他的脸上,随即覆上来的是一只手,像铁掌一样紧紧捂住他的鼻子。
本来缓和了的鼻子再次传来让人牙酸的剧痛!
痛得他浑身冒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用力去扒拉沈晚瓷的手……
“陈总您别动,得这样用力压着才能止血,您看这血是不是没怎么流了?”
陈总被压的说不出话,这他妈血都被毛巾吸收了,还流个屁!
沈晚瓷隔着毛巾死死摁着他的鼻子,“我小时候流鼻血,我妈就是这样给我止血的,不然会失血过多晕倒的。”
陈总被她捂得直翻白眼,沈晚瓷找来的这条毛巾又大又厚,他现在呼吸困难,只觉天昏地转。
只怕他还没失血过多,就被这个女人给捂死了!
窒息带来的恐惧感让他从眩晕中挣脱出来,用力将沈晚瓷的手拽下来——
毛巾掉到地上,陈总鼻子嘴巴和脸上都糊着血,鼻梁又红又肿,让他本就丑的五官更加扭曲!
他恶狠狠的瞪着面前一脸无辜的女人,“薄太太,不知道陈某是哪里惹到你了,让你这么捉弄我。”
他装傻,沈晚瓷也跟着装傻,她眨了眨眼睛,“陈总您在说什么?我怎么会捉弄您呢?我们两家不是友好的合作关系吗?”
“你少给我装蒜,你以为这么说我就相信你是无意的?”
沈晚瓷声音温柔,语调却是冷的:“陈总误会了,我压根就没打算要装,不然以你这命根子长在脑子里的智商还不被我唬得团团转?”
既然已经撕破脸,那就必要再给他留面子,“你还是想想这件事怎么跟薄荆舟解释吧。”
陈总眼里的慌乱一闪而过,牙齿被磨得咯吱作响,气急败坏道:“你可真是看得起字!别人挨你近一点,你就觉得是要侵犯你,像你这种货色的女人,每天对着我投怀送抱的不知道有多少,我还用得着对你意图不轨?”
他不停地摁着电梯的开门键,“我看你不是单纯的普信女而是有病,还是尽早去看心理医生吧,免得整天疑神疑鬼!”
他能这么理直气壮,完全是因为他今天的观察……薄氏两夫妻的关系根本没有多好,那些亲密的举动一看就是做给外人看的,说不定薄荆舟根本懒得管这女人的事。
“陈总……”沈晚瓷却叫住他。
陈总一回头,就对上女人笑颜如花的脸,虽然脑袋还是嗡的,但心神却忍不住荡漾。
真他妈的漂亮,要是不把她睡到手,他这辈子估计都会不甘心!
沈晚瓷声音柔柔的,仿佛带着某种引诱:“下次聪明点,找个没有监控的地方。”
然后……看她不打死她这个满脑子黄色废料的狗东西!
陈总却没懂沈晚瓷的意思,找个没监控的地方?
她什么意思?没监控,是不是就可以跟她……
这个念头刚一升起来,陈总就感觉自己浑身热,恨不得再问仔细一点,但想想还是算了,她说这话明摆着就是那个意思!
看着电梯里女人玲珑有致的身体,他刚消失的歹意又涌上心头。
这时,旁边工作间急匆匆走出来一个保洁阿姨,拿着对讲机道:“我挂车上擦地的毛巾呢?你们帮我看看是不是落在哪儿了。”
陈总身子僵住,随即看了眼地上那条被血浸得半湿,散着恶臭的抹布……
……
酒店的温泉是天然的,大大小小的汤池有公共的,也有包场的。
沈晚瓷去服装市买了用品,又包了个小汤池。
汤池修建在单独的室内,有独立的淋浴间和更衣室,她脱去衣服跨了进去,温热的水包裹着她疲惫不堪的身体,瞬间驱散双腿如灌铅似的沉重感。
沈晚瓷贴了张面膜,仰头靠着池壁,温度适宜,耳边是哗哗的流水声,混着放松心情的轻音乐,她的思绪渐渐陷入昏昏欲睡的混沌中。
就在她即将睡过去之际,却突然感觉到强烈的压迫感朝她逼近——
沈晚瓷猛的睁开眼睛,本只有她一人的小汤池不知何时多了个人!
她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的要往后退,结果忘了自己就是靠着边缘的,脚后跟踩在光滑湿漉的池壁上,整个人往下一滑,跌进了汤池里,咕咚咕咚呛了好几口水。
薄荆舟:“……”
这种单人汤池面积很小,他一伸手就将人给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