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那么叫我。小乔,你应该说点我真正爱听的。”
乔丰年咬了他一口。
挺用力。
随后他又眯着眼睛笑了,他伸手抚过他咬出来的痕迹,低声说:“好啊,老公。”
——老公。
什么老公连一个电话都打不通。
郁启明放下手机,看到那一只胖鸽子扑腾着翅膀飞到了远处的高树。
他拿起咖啡喝了一口,不知道是什么豆子,回味又涩又酸的,还要3欧。
差评。
虽然是晴天,巴黎的风却也凉人。
郁启明大衣单薄,留存不下多少体温了。
他看了下时间,然后拿起给裴致礼打包的午餐起身回去。
那一只鸽子站在高树上探着头向下看。
郁启明朝着它挥了挥手。
鸽子没有飞远,是郁启明走远了。
***
回到裴时雪先生的公寓时,郁启明现那一扇贴着春联的大门细开着,他记得自己离开时反复确认大门有关好。
郁启明推门进去,果不其然,已经起床了的裴致礼正在门口穿大衣。
看到郁启明进来,他像是有些惊讶,举起手看了看手表确定时间:“不多逛一会儿吗?时间还来得及。”
他看到了郁启明的信息,以为他可能会更晚一点回来。
郁启明笑着说:“不用了,您是要出门?”
裴致礼看到了郁启明提在手上的东西。
“出去吃点东西。你吃过午餐了?”
“是的,给您也带了一份,只是可能有些凉了。”
“谢谢。”
裴致礼伸手拿过来。
郁启明贴心地询问要不要加热,裴致说没关系,还是温的。
裴致礼在餐桌上安静地吃东西,他右手不方便,但是左手用叉子问题不算大。
郁启明倒也没有殷勤到要凑上去给老板一口一口喂食的地步——想来他真的的那么做了,裴致礼应该也不会有被恭维的感觉,只会认定郁启明脑子有坑,然后把他从助理的位置上调离,让他遭遇此生事业上最大的滑铁卢。
然后工资腰斩,然后还不起房贷,然后他就只能回家种地去了。
郁启明在沙上坐下,脑子里开始十分严谨地思考起种地这个事情。
说起来,种地之前,他是不是最好先去修一个农学学位?
不知道好不好拿,如果未来真要走到这一步——突然有点后悔读书那会儿空闲的时候没去隔壁院蹭课了。
郁启明思绪散,毫无边际毫无逻辑地那么想了一会儿,一直想到了小的时候老家门前那三棵石榴树,终于,一阵手机铃声扯回了他飘忽的神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