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很簡單,沈滄瀾一向崇尚武力,也就是所謂的「廢物」入不了她的眼,更何況他這個戰五渣,曾經受了她不少保護,竟然還背叛過她。
她現在還留著他的命,是為了利用他牽製程雪烈,這次公然和程雪烈搶人,大約也是因為他有了一點價值,絕不是因為在意他。
「姑奶奶,想從我這得到什麼,你儘管開口。」
雖說植物系居民能夠自行恢復,畢竟也需要時間,在此期間多多少少是影響狀態的,更何況程雪烈那一刀是奔著她心臟去的。
沈滄瀾撫著胸口,淡定調整呼吸,一邊調整一邊回答。
「也沒什麼大事兒,就是檢查一下你和程雪烈組隊這段時間,有沒有什麼特別的收穫。」
喬栩琢磨著她這句話的意思:「你是指……他有沒有跟我說一些大家都不知道的秘密?」
「可以這麼理解吧。」
「程雪烈不信任所有人,尤其不信任我,你可真是太看得起我了。」
沈滄瀾不耐煩「嘖」了一聲:「本來還以為你能從他那套出點有用信心,合著你純混日子。」
韓桑榆時刻關注著她的情緒變化,此刻聽她的語氣不太對,握緊電鋸試探性詢問:「沈小姐,要殺嗎?」
「……殺什麼殺,你這小丫頭能不能稍微搞清楚點狀況?」喬栩無語,「你老闆還沒到非讓我死不可的程度好嗎?」
他真的服了,為什麼沈滄瀾身邊總能出現這種服從性高到離譜的暴力跟班?現在男有祁陵,女有這小姑娘,左右護法全讓她集齊了。
「你確實沒必要現在就死,但你至少能說出點讓我感興的東西。」沈滄瀾用衣袖擦拭著骨矛上的血跡,慢條斯理道,「否則我費勁把你劫上車,難道就為了看你這張惹人厭煩的臉?」
喬栩那一瞬間飛快在腦海中調閱記憶,並高篩選她可能會感興的內容,然後他情急之下,想出了個餿主意。
「你先冷靜。」他說,「要不我講點關於程雪烈的八卦,你聽不聽?」
沈滄瀾鄙夷地瞥他一眼:「最好不要是太無聊的八卦。」
「我覺得應該不至於太無聊。」喬栩謹慎斟酌著言辭,「畢竟你對x針劑的問題,一直還挺在意的對吧?」
「嗯,說具體點。」
「我懷疑程雪烈知道解藥的製法,又或者是,前任局長把解藥單獨給過他。」
「然後呢?」
「或許……你可以用滅神晶片做交易,和他換取解藥的配方——如果是你,他應該會給的。」
沈滄瀾單手搭在車窗邊緣,細長手指有一下沒一下敲擊著玻璃,她懶洋洋地笑了。
「用滅神晶片做交易,我哪有滅神晶片?」
「不,你有。」
「哦,對,差點忘了。」她神色恍然,故意朝旁邊的祁陵看去一眼,笑意漸深,「聽聽,他想說服我用你去跟程雪烈做交易,這樣既能除掉你,又能找機會白嫖解藥——怎麼會有這麼自作聰明的人?」
祁陵像是完全不在意這回事,他單手扶著方向盤,右手從口袋掏出了一塊堅果巧克力遞給她:「補充能量的。」
「誰問你這個了?我在和你說正事。」
「我知道,你暫時不會用我去交易。」他平靜回答,「怎麼處理挑撥離間的傢伙,當然由你做決定。」
喬栩見勢不好,連忙解釋:「我可沒挑撥離間,我只是在商量這個辦法的可行性,具體情況我們具體分析。」
「不用分析了,我看你嘴裡沒實話,成天就在這跟我耍那沒用的心眼子。」沈滄瀾撐著座椅靠背回頭,看他的眼神又冷淡了幾分,「另外,關於程雪烈的八卦,最重要的一點你應該還不清楚。」
「什麼?」
她的語氣帶了明顯的嘲諷意味:「前任局長那麼偏愛他,你覺得只是因為他的天賦和能力嗎?」
喬栩聽出了一絲弦外之音,不禁愣住:「你是指……」
「是因為血緣,他們是偽裝成上下級的親父子。」
「……」
換句話講,當年程雪烈出於某些偏執的私心,與她聯合,設計殺了自己的親生父親。
這個秘密她是在前任局長死前才知道的,那一刻,所有的疑惑都有了合理的答案。
——沈滄瀾,你這瘋子,雪烈會恨你一輩子。
——第一,我不在乎他恨不恨我;第二,你親愛的兒子早想讓你死了。
只是當初她也棋錯一著,她同意替程雪烈幹這件髒事,原本是為了趁機搜索局長辦公室,再離開時空管理局,誰知程雪烈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放她走。
她也思考過,為什麼他非得把自己關進極地牢獄,除了不信任她,擔心她泄露機密之外,是否還有更深一層的用意?
後來她明白了,但具體明白了什麼,就不必說給喬栩聽了。
說句實在話,她非得跟程雪烈搶喬栩,也不是真為了從喬栩那裡得到什麼有用信息,純粹是不樂意讓這倆人一直綁定。
把討厭的傢伙們分開,不讓他們有合夥算計的機會,順便給他們的任務增加難度,也是她的樂之一。
沈滄瀾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這會兒傷口恢復了個七七八八,疼痛感也近乎於無了。
她把那塊堅果巧克力塞進嘴裡,平靜抬手示意祁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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