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季南似懂非懂道:“哦哦。”
梁啸川不敢放松警惕,看一眼倒霉堂弟就赶回月栖意那里,毕竟月栖意睡觉总不安稳,夏天尤甚,同时他还喝了酒。
故而梁啸川指指月闻江道:“你,上隔壁睡,我得照顾意意,你在这儿不方便。”
月闻江据理力争道:“哪儿不方便了,我也要照顾妈妈。”
梁啸川一眼眄过去:“老子脱衣服照顾你也看?”
月闻江:“……照顾人脱衣服干什么?”
梁啸川手搁在上衣衣摆上,作势要往上抬。
月闻江:“……”
愤怒但不得不收拾睡衣往隔壁走。
他不晓得梁啸川脱衣服照顾人的原因,但他确信自己完全不想看梁啸川脱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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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啸川脱衣服也就吓唬吓唬月闻江,他又能做什么呢,只是冲个澡换上睡衣,将月栖意团进怀里。
月栖意睡得很浅。
尽管醉得不清醒,但从上飞机开始生了一系列事,仍在他潜意识里留有痕迹,以致于他无法沉入睡眠。
这样浅眠不能令他有休息的放松舒适感,月栖意便想翻身。
然而他被梁啸川的身体四肢给包围住,动弹不得,于是双腿无意识地踢踹了几下。
在梁啸川眼里月栖意做什么都是对的,踹他也是对的、可爱的,像小猫踩奶。
打他也是一样,梁啸川就喜欢月栖意打他,小猫有点脾气不是太正常了吗,何况月栖意打他也轻轻的,他又皮糙肉厚。
梁啸川沉浸在比天高、比海深的父爱情绪里无法自拔。
月栖意踹累了,加之身上缠着个人形烘烤炉,便渐渐舒缓下来。
迷迷蒙蒙间,有更炽烈的热度渐渐席卷周身。
月栖意觉得自己可能烧了,他尝试动了动足尖,却陡然被男人掌住两侧。
对待那样脆弱的,即便再温柔也是暴烈。
酸麻感蔓延至指尖,月栖意想摆脱又被拽紧,一路飘到云端上去,身体出现短暂的悬浮感。
他忍不住掉眼泪,无意识地张着唇。
梁啸川平复少顷,揽过他后颈扣进自己臂膀间。
月栖意这种时刻分外不爱搭理人,但梁啸川这种时刻分离焦虑会到达顶峰。
他必须和月栖意毫无间隙地抱在一起贴在一起,如同强迫一株原本柔软自生的藤蔓缠到自己身上,烙进自己血肉里。
“梁啸川……”
梁啸川身子一顿,问道:“醒了?”
“嗯。”月栖意轻轻出声鼻音,随即闭上眼。
他仍在无法自控地流眼泪,禁不住埋怨道:“……太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