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軍談判,非一日可成,今日未成,明日繼續。
楊啟蟄心緒難平,冒雪摸去了大奉軍營,摸進了喬遲的營帳之中。
帳中無人,又熄了燈燭,楊啟蟄正懷疑自己是否走錯,便?有一個高大的人影從?他身後後無聲無息的走出?,站在幕帳前,堵死他的退路。
是喬遲,他猜到?他會來,也在等他。
「你長高了,胸也大了些?。」喬遲緩緩走近,他身著大裘,一身氣?勢駭人,黑暗中,那雙黑沉的雙眸似乎在閃著幽幽的光,像是捕食獵物的惡狼。
「你不也變了很多?」楊啟蟄說道。
「十年征戰,是人都會變。」喬遲駐足不前,命令道:「過?來。」
喬遲的為人楊啟蟄還是清楚,喜愛陽謀,向來不做以人質威脅敵方的事。如今他發?現自己在喬遲面前還真是個軟骨頭,沒辦法拒絕他的任何要求,不僅沒法拒絕,還想主動?與喬遲親近。
「十年了,還沒成親,將軍不會是還想著我吧。」楊啟蟄走到?喬遲的面前,當年仰視,如今身量相當,已經是平視。
「來我大奉,我為你安排好一切。」喬遲抬起手?,揉了揉他的左耳。
「我爹不會讓我來。」
「那又如何。」
「那是我爹!你說如何?你也可以來赤燕,現在也不遲。」
「不可能。」
「知予,你不來赤燕,我也不去大奉,倘若他日你我相遇於沙場……」楊啟蟄看著喬遲,搖了搖頭,眸中悲戚,竟是難以再說下去。
「那就?各為其主,刀劍相向。」喬遲神色平靜,話鋒一轉,說道:「但我不建議赤燕做無謂的掙扎。大奉一統天下已經是大勢所趨,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再回去勸勸大哥,讓他歸降。」
「大奉的天下這麼大,少一塊西南又如何,為何偏偏就?要壓著赤燕低頭?我父是大燕宗室,苗疆是他的封地,我娘又是百苗祭司,赤燕掌管西南境本就?是天經地義,憑什麼要降!」
楊啟蟄憤然揮開喬遲的手?:「你若想做說客,我勸你死了這條心,只要姓楊的還在,赤燕就?還在,西南永遠是我們的疆土。」
「若想天下重歸大一統,就?要大破大立。沒有赤燕,沒有後燕,也不再有什麼大越、南秦,天下只有一個名字,那就?是大奉。唯有這樣,才?不會再起干戈,唯有這樣,才?叫真正的終亂世,開太平。」
喬遲抬手?捏了捏眉心,似是疲憊至極,那張俊美的臉上滿是倦意:「我很累,已經撐不住了,想快些?結束這亂世。」
「憑什麼不是大奉破,赤燕立?當年你為何選大奉,為何不跟我走,倘若……」楊啟蟄不忿道。
喬遲下頜緊繃,忍無可忍道:「不要再犟了,聽話,啟蟄,聽話,我會為你安排好一切。」
「聽話?聽話?」楊啟蟄嗤笑道:「從?小到?大,只有你喬知予讓我怎麼也求不得,憑什麼要我聽你的話,我順了你這麼多次,你就?不能順著我一次嗎?」
喬遲深吸一口氣?,認真看向眼?前人,眸中厲色深沉:「想要我喬遲順你,可以。要麼,你就?做萬人之上的強者?,騎在我頭上,讓我俯帖耳,躬身順從?;要麼,就?做我喬遲的狗,供我驅策,任我操控,沒有第三?條路,沒有價可以講!」
楊啟蟄愣在原地,良久,諷刺一笑:「這才?是你選擇大奉的原因,這才?是你對應離闊俯帖耳的原因。當年你說過?,喜歡成熟的。」
「他操過?你嗎?怎麼操的,操得你這麼死心塌地,為他當牛做馬?」
喬遲下頜緊咬,額頭青筋亂跳,閉了閉眼?,一字一頓:「好了,閉嘴,別說了,噁心。」
「當年你不讓我碰你,是因為他在碰你,對不對?他從?什麼時候開始碰你的,先碰的你前面,還是後面?」
「你讓我做你的狗,你卻在做應離闊的狗。」
楊啟蟄咬牙切齒,恨得淚流滿面:「我後悔……後悔當年沒有狠下心操你,把你操服了,把你帶走!」
下一刻,喬遲抬手?就?掐住他的脖頸,隨後一巴掌扇到?了他臉上。
「啪!」一聲脆響。
感受著臉上辣疼,楊啟蟄一時怔忪,沒反應過?來。
喬遲見他這樣,點了點頭:「有用,再來!」
反手?又是帶著凌厲掌風的一巴掌。
「啪!」營帳中,又一聲脆響。
喬遲注視著他的雙眸,認真說道:「讓你往東你往西,越說越來勁,我不喜歡不聽話的人。舊日情分,一筆勾銷,回去吧,別再來了。」
第5o章第五十癲
大奉和赤燕僵持不下,談判破裂。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應離闊野心勃勃、志在天下,他與楊霸刀遲早有一天要撕破臉,來場不死不休的爭鬥。
大奉勢強,赤燕勢弱,為求自保,赤燕開始與王行滿的後燕走向聯合。
大奉行都?臨雒,陽春三月,大奉主要?將領齊聚喬府,今日是他們最小的兄弟喬遲三十一歲的生辰。三十而立,去年就本?該大辦,但由於?戰事耽擱,便攢到今年。
喬遲一向?謙遜穩重,從不在意這?些繁文縟節,但錢成良、庾向?風幾個怎麼能放過這?個鬧他的機會,攛掇著應離闊為十一弟做主,按照臨雒風俗,狠狠的大操大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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