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鲁那雷夫一提起回欧洲就格外话多,失去妹妹的他,几乎把意大利当成了第二个家。
“圣诞节要到了,我要回去一趟,明天就走。”
南半球周转三个月,波鲁那雷夫这次阔别欧洲已经快一年。
几乎变成半个非洲人的波鲁那雷夫与好友道别,买机票飞回了那不勒斯,落地就直奔普罗耶蒂家,那个他熟悉的门牌号,以及熟悉的邮箱。
黛安的养母给他开门。
“波鲁那雷夫先生?!”
依旧妆容精致又温和的普罗耶蒂女士十分惊喜。
“黛安去了哪里?我给她带了礼物!”波鲁那雷夫亮出身后小拖车拉着的稀奇古怪玩意儿,全都包上了盒子。
普罗耶蒂女士的表情有些复杂。
“她不想回家?!”
波鲁那雷夫坐在普罗耶蒂家的沙发上,女主人给他端上了咖啡与甜点。
“是的……她最近都躲着我,一个人在学校。”
普罗耶蒂非常沮丧。
“她……她为什么要这样?”
波鲁那雷夫以为的热烈拥抱落了空,女孩还不回家。
“那个孩子……我越来越弄不懂她想什么了。”
普罗耶蒂女士叹了口气。
“前几年她还小,所以还好,现在可能是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哎。”
她说得还算委婉,实际上波鲁那雷夫清楚她这些年与黛安相处有多么不容易。
黛安因为失忆顽疾,学业根本跟不上,除了语言学习之外的科目成绩都一塌糊涂。
她精神压力巨大,刚入学的那两年经常偷偷躲在房间里难过。
心理医生们诱导黛安说出她的心理创伤,换了好几种方法,女孩本身的抗拒与恐惧却难以根治,治疗进程时好时坏,相当不稳定。
她起初还会对养母放下心防,但几个月前突然又改变态度,不再与养母沟通,态度冷淡。
“我不知道怎么了,她前几个月有一天站在卧室门口看我,把我吓坏了,当我问她发生什么时,她哭了出来。”
普罗耶蒂愁容满面,组织着语言形容与黛安间的沟通困难。
“后来她就不再和我说话,奇怪,明明我们前年都可以一起看电视看歌剧,她也开心才对……难道是进入了青春期?”
“我还准备了礼物给她,但今天她又不回家了,我只等到你回来……”
波鲁那雷夫也准备了许多礼物,但却放在门口没人动。
跟普罗耶蒂两个人坐在沙发上烦恼黛安的教育问题。
“她已经连续好几个月都这样了。”普罗耶蒂叹气,讲述黛安拒绝,或者逃避与自己交流的情况,仿佛一下回到了她刚来家里的那段时间。
“我要去找她!这样下去可不行!怎么可以不回家!”良久之后,波鲁那雷夫起身出门,气势汹汹地出门。
除了战斗时,波鲁那雷夫的四肢常常跑在大脑前,情感充沛风风火火,等他想明白怎么劝黛安回家,人已经到了学校。
他向晚离开的教师询问后找到了黛安,她在舞蹈室,一个人穿着练习服,虾米般缩在角落里。
“黛安……你为什么不回家?”波鲁那雷夫小心翼翼开口。
女孩长的纤细高挑,越来越漂亮,优秀外貌让她同龄的小姑娘无地自容。
仅看背影,美得像个落魄却依旧金光闪闪的公主,不,是天使。
这也是她正脸上一坨淤青,几道抓痕,头发乱蓬蓬的原因。
校里的女孩特别讨厌她。
“我听你的老师说了,你还跟人打架?”波鲁那雷夫更着急了。
同学关系差,学业受阻,还打架……
“你没吃亏吧?!”法国人的重点完全偏离。
黛安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把脑袋别过去,旁边的书包里撕烂了几本教材。
“没有……我把她们打跑了……”
原来如此,她赢了,不枉自己教她剑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