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少年扬唇展颜的样子,可谓真是郎艳独绝群芳俱羞。
他的眉眼生得最是好看,瞳又生得极黑有神。那张唇不薄不厚,却独像是朱笔勾勒出来的,只要一笑,翘起来的那抹弧度就十分好看。
李抒玉微微弯起唇角。
“我要练舞了,麻烦世子大人快些回府。”
“平日里倒不见你这么痴迷跳舞?”
李抒玉嘴角一翘,没解释,而是拿起一颗红提举在南容宣眼前:“南容宣,你觉得这红提甜不甜?”
少女的指尖白而嫩,捏着通红的果子就像是拿着一颗价值连城的宝石。南容宣看向李抒玉,她眼角眉梢都是藏不住的愉悦。
“甜。”
“还有更甜的,下回必要带给你尝尝。”
南容宣眼尾一挑:“是吗,还有什么比这红提更甜?”
“丹荔。”
“终于要回你那小破荔州了?”
“什么叫小破荔州?”
“荔州山水之色,如画如仙,缥缈峰上缥缈水,缥缈水上缥缈云,比京城美上千倍百倍!”少女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噢。”南容宣掀了掀眼皮道。
“若是本小姐夺得了六艺礼的魁,那本小姐就大慈悲带你见见世面,带你看看荔州大好山河!”李抒玉仰着头,背脊挺直,看起来像一只傲娇的白天鹅。
南容宣模样带了几分邪气,但却慢条斯理道:“那……就拜托阿玉大小姐了。”
他站起身,拿起碗里最后一个红提,大摇大摆离开了相府。
李抒玉轻呼一口气,下月六艺礼,她势在必得!
李抒玉这几日的天学监月假,她也日日不敢松懈,连昭敏的赏荷宴都推了好几次,只为专心练舞。
按照杜夫子为她量身定制的一支很具有挑战的古舞,难度十分大,不过正是因为难度大,夺魁的可能性才更大,故而她一刻都不敢松懈。
六艺礼,南圣朝开国初期,是始祖皇后圣肃在位时,设立的一个女子间的小宴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场宴会越来越受宫里头的重视,几乎每隔二十年就会举办一次。京城中的贵女,哪怕是公主,都会参与宴会,是贵女们名声大噪的一个绝佳机会。
无论是琴、乐、舞、棋、画、诗,选一项即可。但是最佳,历年来都是琴、乐、舞。
这六艺礼,也就默认成了一场盛大的“琴乐舞”表演。
就连李云瑶,现在都整日在她的鹿苑里练琴。
红俏和青泽看在眼中也是心疼在心里,这一收到荔州的信,红俏立即就打断了李抒玉的练习。
“姑娘,荔州来信了!”
李抒玉闻言面色一松,擦了擦额间的汗,过来接信。
青泽闻言有些好笑地看了眼红俏:“果然啊,除了夫人,没人能叫停姑娘的舞。”
李抒玉抿唇一笑,靠着最近的椅子坐了下来,展开信件:“阿玉亲启,如今暑热在即,阿玉勿要贪凉,远在京都,照顾好自己……”
李抒玉看完,眉头渐锁。
前几日她托人送信回荔州,特地告知六艺礼的事,还以为娘亲会指点她一二,可是为何娘亲从来就不提这些,总是说一些旁的无关紧要的话,她也说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