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娘亲不想她回去……是怕惹祖父不开心吗?
李抒玉将信叠好,红俏和青泽对视一眼,红俏上前试探地问道:“姑娘,夫人说了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担心不能成功夺魁。”
红俏闻言松了口气:“姑娘啊,你这几天练得够好了,整个京城我也找不出比姑娘跳得还美跳得还好的!是吧,阿泽?”
“姑娘,轻松一些,太过紧绷反而不好。”青泽温柔笑道。
李抒玉点了点头,垂下了眸子。
……
“李抒玉,你若再跳不好这支《月间游》,明日也不必过来了。”杜越兰眉头紧缩,冷哼一声。
月假结束,李抒玉又回到了天学监。
白日在学堂论道,一结束便赶去澜华阁练舞。
这支古舞,不同于先前的舞,更多了些技巧高的动作,李抒玉虽然可以一遍顺过,却还是不能让杜夫子满意。
李抒玉垂下睫羽,默默听着面前杜夫子的指责。
“下月就是六艺礼,你跳成这副样子,不如趁早改了去,我瞧着那上官夫子很是喜爱你的琴技,这《月间游》就作罢了吧。”杜越兰语气微凉。
少女低垂着头,蕴含水气的双眸盯着面前女夫子精致的舞鞋,两鬓的丝因汗水粘在微红的脸上。
这《月间游》是夫子的心血,而她总是缺少其中的意境。
要想夺魁……
唉。
“夫子,抒玉会好好练习!”李抒玉抬起头,眸光坚毅地开口。
“就在这练,什么时候会跳了,就什么时候回去。”杜夫子丢下一句话,离开了后院。
李抒玉擦了下淋到眉间的汗水,咬了咬牙,一遍又一遍重复着那支舞。
永桐从窗框里头看着那不过十四岁的小姑娘,就着月光,在炎热的盛夏夜里一遍又一遍的跳舞。
旁边的杜夫子脸上先前一丝一毫的不悦之色都不见,反而眼里含笑。
永桐不是很理解,便轻声问道:“夫子,抒玉她跳得已经很好了,为何夫子要这样说她?”
杜越兰看着那纤细的人影,穿着月白纱裙,在月光下翩翩起舞犹如一只蝶。
这李抒玉,她可真是没有看走眼,是她遇到这么多年的学生里,最聪慧最理智的学生,极有天赋,而且勤奋。
“抒玉那丫头,性格是越挫越勇,只要她想达成,她一定能做到。而我,只需要把刀递到她手中,便可大杀四方。”杜越兰唇角轻勾,收回视线,慢悠悠离开。
永桐摇了摇头,跟着杜越兰走了。
院中,只剩李抒玉挥汗如雨。
李抒玉每日睡觉前,还在仔细复盘着她到底还有哪里不够好?跳舞,并非是将动作学会,一遍完整跳过才叫好,要融入这支舞中,合二为一。
就像下棋一般,父亲和宋夫子都说过,她的棋艺可窥见她的人、她的所思所想。
那么跳舞,应当也是如此。只是,她要如何找到呢?
李抒玉思索良久,终于在每下旬休沐那日,想到了一个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