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寒露残留在已枯黄的枝叶上,潮湿的土地散出阵阵土腥味。
一身月白色罗裙的女子立在那棵红似火的枫树底下,如墨的三千青丝如同瀑布般自然垂直,秋风吹过,女子连连咳嗽了几声。
“这里风大,你伤还未痊愈,进去吧!”说着,仟玥将手中的一件白狐披风盖在她身上,并为她系好。
司音音侧过头道谢一声,男子温柔的眉目宛如千万星辰。
她与他并肩立在树下,一片片红色的枫叶落在女子的头上,她抬手去拂枫叶时,男子刚好将那白皙分明的手覆在女子的纤纤玉指上。
感觉到那双手的温度,司音音忙抽回了自己的手。
她侧过脸一脸期待问仟玥道:“此树,是你栽的吧!”
他温柔一笑,望着那高树轻声坦言道:“为一个故人所载。”
“那故人,应该对你很重要!”女子听着耳边刮过的风,转过身,凝视着男子。
仟玥闻言,低也凝视着女子。悠悠说道:“胜过世间一切。”他浅笑一声,明媚温柔的笑如冬雪中盛开的白梅,温暖了寒冬。
司音音嫣然垂眸,蹲下身捡起一片枫叶放在空中端详着,许久道:“世间唯有相思劫难渡,睹物思人悲愁何时停?那位故人能有你如此的挚友,何等不是一桩美事?”
仟玥点头不语,心里思绪万千,“相思劫难渡!她曾渡了千百万人,唯独渡不了自己,卿至今未归,留一树繁花,相见!”
风大了,仟玥将女子扶进了屋,为她端来药汤。
合上门,司音音独自坐在床边,呆滞的仰望着檀木天花板,陷入了深思。
轻摇脑袋,她似是要把一切杂念完全消除一般。从怀中掏出玉佩与那个平安符,放在床边盯着它们,好像要找出什么破绽来。
一块平安符,也值得冢英楼那帮人去交易?这其中到底有什么猫腻,打开看看不就一览究竟?
她拿过那平安符,端详了半天,并没有现有什么不妥。
不知什么时候她的指腹划开了一道口子。
慢慢渗出的血珠滴在了符块正中央,忽然,它好似破除封印般,立即出一束暗淡微弱的光。
片刻,当再次她拿起那符端详时时,它哪还是什么绣着图案的平安符,这分明就是一块令牌。
司音音反复观察,终于在最右端的下处现了一个祭字。
她连忙将玉佩上的字拿来与令牌对比。果然,玉佩与令牌上都刻有这个字,她拉紧了披风,低下头。
冗长的寂静,屋中阵阵的熏香,清幽而又淡雅。
“难道,真有这么巧合的事?这块令牌,究竟有什么秘密?”女子低声呢喃,坐在床头轻咳几声,将手中的东西揣回了怀里。
“溯夜,你与清涟带人待在此地,没有命令,不得擅自行动。”
“是,属下遵命。”池易站在溯夜面前,冷冽威严道。
蓝湖郡,黑衣男子手持玉笛,意气风。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像细针一样刺骨冰凉,悲凉哀绝的曲子响起,平静的湖面微波粼粼。
男子挥手,湖面顿时沸腾起来,波涛起伏,刹那间,翻涌的湖面被分成两半,中间留出一道路。
陌桑走上前,与池易一道进入了湖底,并设上了结界。
“偶然得以听说这封灵石竟在冥海的蓝湖郡湖底,不承想,功夫不负有心人。”陌桑与男子并肩同行,正色道。
池易神色严厉,一双凤眸极为寒冷的道:“所幸在最短时间内得知封灵石的下落,否则,必定寻找一番,或许未果。”
就在两人谈话之际,黑暗处的东西动了动。
忽的,面前出一声巨响,男子半眯眼,紧紧盯着黑暗处的东西。
空气变得极为安静,转眼间,一个似龟却又不是龟的东西度极快的爬来。好似知道闯入者的冒犯,那守护兽愤怒的嚎叫着。
那守护兽很是庞大,面前的两人在它面前,直接就是沙粒般的存在,男子向前定睛一看,便看见前方有一抹暗淡的光,猛地瞳孔放大,他确定,那便是封灵石!
但是,这守护兽直接挡在他们的面前,没有一点缝隙。黑衣男子转眼,白衣男子即刻领会。
只见白衣男子拂袖,空中有千万根银针顺势向那守护兽接连不断的射去,池易伺机轻身一跃,跳到了那边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