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后。
陛下旨意从都城传来,与消息同行的是金城卫领褚天赐。
老王爷陈溪当初同先帝争夺皇位,失败后他转居越乡。如今这副局面,不好直接经大理寺断案,于是新帝陈勉便派其亲信将此事尽数整理完毕,统一上报。
“陛下对知府大人所为,甚是满意。”
戚昌山闻言几乎要跪下,他戚氏一族何时得到过如此高的青睐。
“承蒙陛下高看,此事世子殿下功不可没。”
坐在一旁的余宴尴尬地朝他笑了笑,继而朝褚天赐颔以示友好。
知府不知道他是何模样,都城之人能不知道吗?尤其那年他还抢了那头雄鹿,可谓是出尽了风头。
“哦?”
只见他那周正五官上,剑眉飞挑。
随之扭转视线,冲着他装模作样道:“世子殿下也在此处?怪本将眼拙,竟未认出您来?”
“哈哈,正巧本世子今日肠胃不适,正打算命侍从去医馆买药。要不再替褚领买些医治眼疾的药材?眼可不能一直拙啊。”余宴十分贴心。
服了。
因为那头八百年前的雄鹿,追着不休。
他那可是凭本事捡漏,又大度,他良心易安。
褚天赐可算安静了,对着知府客气道:“劳烦您带路。”
“请。”
于是戚昌山恭敬地在前方领路,见他们走了,在最后的余宴和秦茫也跟上,察觉到余宴紧随其后的褚天赐停住脚步。
意思很明显。
“怎么没有本世子的事情了?方才没听见知府说,有我一份功吗?”
“啊对对对。”戚昌山乐呵道:“多亏了世子殿下。”
还未走到关押荣微尘的柴房,空气中便似乎飘着一股恶臭。
褚天赐加快脚步,用力地撞开门。果然,自门内而来的刺鼻气息,整个暴露在阳光之下。“呕”,余宴扭身衣袖掩鼻犯恶心,同时他瞪大了眼看向身后的秦茫,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玩这么大?
昨晚她一夜未归,就是搞这个去了?
秦茫则是一脸无辜。
“怎。。。怎会如此?”
知府已经快吓傻了,他僵在原地。
分明没有断过看守之人,昨日和今日早些时候,也没有现任何问题。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找仵作验尸。”褚天赐掩住口鼻,火退了出来。
尸体已溃烂到这种程度,分明是毒。
。。。。。。
“看,小爷带什么来了?”
昨日在凌青柏的再三保证之下,三人如约而至。
不过不是在神医堂,而是在它之旁的茶馆。那里可是看病买药的地方,岂容他们胡闹。
“你真带来了?”
虽然他已经逾了一个时辰有余,但江吟行还是站起期待道。
她俩紧跟着站起,徐如安双手交握,紧张地有些抖,被梁承影的手指覆上,轻轻地作安抚。
“当然没有。。。”,他见众人表情凝住,将手中木筒搁置在茶桌上,接续道:“是不可能的,我是谁啊,哎?”
鉴于凌青柏卖一些无用的关子,江吟行一把将他推走,然后迫不及待地打开木筒,抽出其中卷轴,“如安妹妹,你快打开看看。”
梁承影的手收回,只见徐如安抬起那双仍微微颤抖的手,稍显笨拙地解开绳子,缓慢展开那幅画卷。
那株山茶树,像极了安府那棵,只是还未高过围墙。
少女的裙摆仍在起舞,但她似乎注意到了来人,一双清澈的杏眸里盛满了笑意,梨涡浅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