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岑睦又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镇抚司得了个好由头,越不会让步。
伯父递折子,只会平白惹一身腥。”
“我就知道!”安国公夫人握着女儿的手,恼道,“说穿了就是为着定西侯府那母女俩,郡王和那小的、叫余如薇来着,走得很近。
前阵子,岑睦成天往那余如薇做东家的酒肆跑,殷勤得不得了,阿瑛说,太保好像还有心思再添个亲。
我真是呸呸呸!
就岑家和陆家闹的,还能添亲?添堵、打人脸还差不多!
那余如薇好本事,一面看岑睦献殷勤,一面又吊着郡王爷,都是气血方刚的,郡王爷又是那等矜贵身份,能看得惯岑睦?
喏,这不是逮着机会就弄岑家?!”
安国公和章振礼交换了一个眼神。
朝堂大事,镇抚司对岑太保难,怎么可能像安国公夫人说的一样就因为那点拈酸吃醋?
其背后必然有更深的缘由。
但他们两人也确实不太清楚郡王和侯府姑娘交好到了值得“吃醋”的份上。
“这事情准吗?”安国公问。
“我还问过长公主呢,”安国公夫人忙道,“劈头盖脑挨了一顿闲,老脸都丢干净了!
长公主话里话外的让我别多事,我这些时日琢磨着大抵错不了。
再说,郡王爷的大事,长公主做不得一言堂,圣上想来也不会一意孤行,到最后你谦让我谦让的,还不是郡王爷想怎样就怎样?”
章振礼对这些八字没一撇的事不在意,他更关心眼前的事。
他看了下折子。
真真是“涕泪纵横”的一篇文章。
一说教养子孙上不够细致,以至于出了私相授受的事,岑太保知晓后也想要成全他们,却不想彭芸突然小产而亡,让人遗憾又痛心。
岑睦也十分悲痛,自那时起已经七年了,至今没有娶妻,也是因为心中愧疚彭芸、没有放下。
而彭禄的落水和彭母的伤心过度,实在不能怪在岑家头上,那时意外的不幸接连而至。
龚老先生的病故更是欲加之罪,老先生看重彭禄,知太保曾指点他指点一二,便寻来两人一道怀念而已。
家生子的死就愈是无理无据、空口白话地抹黑。
二说科举舞弊。
岑睦的才学如何,到底有没有真才实学,同窗、以及之前一道参加过文会诗会的学子都能介绍一二,他完全有凭借自己就金榜题名的实力。
且岑睦年轻,哪怕一次失手,也不过是三年后再来,岑家也完全能负担他再修习三年。
岑太保完全没有必要,为了岑睦铤而走险。
三说畏罪潜逃。
岑睦的“罪”只有私定终身,其余都是无稽之谈。
他何必潜逃?
他定然是出了事,被人制造了潜逃的假象,为的就是向岑太保难。
眼下顺天府积极找寻岑睦下落,但贼人狡诈,恐怕一时半会儿还寻不到,恳请圣上给些时间、也能增派人手帮助找寻。
最后是千般万般地叩谢皇恩。
章振礼看完,道:“太保大人尽力了。”
成昭郡王有备而来,不管有没有实证,先把一坛墨汁都泼过去,而岑太保则是一身黑漆漆地拼了命甩干净,能掰扯出这些已经不错了。
最重要的是,太保没有提旧日救驾之事。
节骨眼上提旧恩,永庆帝不会喜欢。
章振礼指着那份信,又与安国公道:“他还请您帮忙寻人。”
“我哪里找去?”安国公长叹了一口气,“京城那么大,城门守卫又说岑睦出城了,京郊就更大了,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我掘地三尺也得知道地方才行。
不是我不想帮他,姻亲一场,能帮的我能坐视不管吗?实在是难啊!
我早几年就劝过他,差不多就行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大包大揽的不是回事。
唉,也是怪我,我怎么就不再多劝劝呢!”
章振礼清了清嗓子,问章瑛:“小妹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