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带着其他人离开并带上门,沈酌撩袍坐下,正准备问信纸上的内容。
就听到邢繁蕴先开口道:“秦无恙信上说沧州商会会长林老板骤然去世了?”
“林会长与我上午刚见过面,下午就去世了,如今林家还乱着没人给我准信,商会会长一位也空闲出来,这背后定有人与我们作对。”
沈酌愁绪不展。
他与雁书一路走来,虽然没有沿用扮作夫妻的方法躲避视线,但也贴上胡须乔装了一番,被人发现的可能性极低。
他们遭遇此次变故最大的可能就是,沧州商会内讧了。
沈酌将这些说于邢繁蕴听,二人很快达成一致。
“得沧州商会可抵半个国库,若想成事,这是必争之地。”邢繁蕴问道,“接下来什么打算?”
“我与秦无恙商议的是,沧州商会会长,你来做。”
云疏月跟着杨镖头从临江楼出来之后一路奔向了码头,登上一艘两层客船。
刚上船,就有许多镖师一拥而上,都想找杨镖头说事情,杨镖头只好将云疏月先送到客船二楼的房间里,简单交代几句,就去应付那群镖师了。
原本云疏月还以为杨镖头说没有时间告别是推辞,没想到是真的忙。
房间都是备好的,床褥面盆茶具等等一应俱全,甚至还有一方临窗的妆奁箱。
桑麻简单收拾了一下,将东西归置好,正好有小厮送饭食来,说是杨镖头见她离开时饭菜还未动,特意叫人备来的。
三菜一汤,不是什么大荤大肉,但已是极好的家常菜了。
云疏月拉着桑麻一同坐下用餐,二人吃得唇齿留香。
她不由感叹道:“我好像感受到了家的味道,桑麻,你快尝尝这汤,真鲜啊。”
这一顿饭,云疏月吃得痛快,肚子都滚圆。
一旁的桑麻也没好到哪里去,抚着肚子打着嗝。
为了赶路她与小姐一样没有吃好睡好过,此刻是难得的放松了。
饭菜被小厮收走,又送了一壶热水来。
云疏月叫了桑麻锁门,随即四仰八叉躺在了床上。
终于见到杨叔了,从此以后她就不必再奔波了,只需跟在杨叔身边去见舅舅。
客船随着水浪摇晃着,云疏月这一躺就不想起了,迷迷糊糊间好像听到外间争吵起来,说着什么林家,什么货物。
再之后,她就进入了梦乡。
一路颠沛流离,云疏月一直提着一颗心未曾放下过,昨夜倒是难得的好觉,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
阳光透过窗户的帘子透进来,将房间晕染得十分温暖安心。
看到桑麻在屋里忙碌着,云疏月轻唤一声:“桑麻。”
“小姐你醒了,刚沏的茶,可要喝点润润嗓?小姐饿了吧,我这就去端早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