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叫云疏月红了脸。
而看到窗户前挺直的身影时,云疏月觉得安心,又不忍,还没想明白这是什么情绪她就去开了门,放了方才那头野兽进屋。
云疏月从未喜欢过人,也从未被人喜欢过,她不知道这样的情绪是否就叫做喜欢。
沈酌进了屋倒还自觉地不往床上去,只是木屋就豆大点地方,哪哪儿都离床不远。
窗户还在灌冷风,整个木屋只有一床被子。
云疏月侧躺在床内侧,将床空出一大半来,她面朝墙壁,将脸蒙在被子里,瓮声瓮气道:“别傻站着了,怪吓人的,躺着吧。”
沈酌没动,他有些担心,他知道云疏月对他的吸引力有多大,他怕自己难以克制。
却见云疏月气鼓鼓探出头,“赶紧过来吧,就当,就当替我挡挡风。”
窗户正对着床,冷风全都灌在床头。
沈酌终于挪动脚步,在床边朝外侧躺着,他身形高大,这多余的被子只能盖住他半个身子,可他心里却暖洋洋的。
夜风依旧肆虐,月色也依旧明亮绮丽。
二人都和衣而卧睁着眼,一人揪着被子,一人扣着床垫,都是同样的心猿意马,难以平静。
“月儿,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等了片刻都没有声音,沈酌以为云疏月睡着了,继而他听到里面嗯了一声,心里又暖了几分。
他试探着唤道:“月儿。”
“嗯。”
“月儿。”
“嗯?”
……
沈酌弯起了嘴角。
他接着说道:“当初与你退亲是不想连累你。”
云疏月又轻轻嗯了一声。
“当初我父亲上门提亲本是定的你,只是出了点意外才定了你嫡妹。”
没等到那声轻柔的“嗯”,沈酌急道:“与你嫡妹定亲这些年,我从未与她私下接触过,平日里也绝不多话。”
里面还是没有声音。
“我是想说,我……”
沈酌有些慌乱,不知道云疏月是不是在意这件事,他一着急就转过身,却不料径直对上那双含笑的杏眼。
眼前的女子在见到他时眼底闪过一丝错愕和慌乱,连伸出的左手食指都忘了收回。
“我是想说,我对你嫡妹从未有过心思,她在我眼里只是定了亲的妹妹。”
沈酌鼓起勇气,握住那只小手,贴在自己的心口处,“不知从何时起,你就住在我这儿,填满了我整颗心,你笑我就笑,你难过我就难过,你就这般无形地影响着我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