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裴肃清眼里的关切,江云挽摇摇头。
裴肃清这才放下心来,转身面向裴夫人,将江云挽牢牢护在身后:“母亲,怎么了?”
虽是一句再平常不过的疑问,却是让裴夫人听出了浓浓的不满。
裴夫人也没个好气:“她犯了错不该打吗?”
裴长湛的哭声仍未止住,断断续续的从屋里传了出来。
“进屋说。”
裴肃清抱着瑟瑟发抖的江云挽进去了,江云挽一时竟忘了挣扎,就仍由他这么抱了进去。
裴夫人脸上带着幽暗。
裴长湛小小的人儿脸上都是泪水,眼睛哭的发肿,见江云挽进去后哭得更凶了。
石榴看怀中的裴长湛挣扎得更厉害了后,双手收紧,箍住了裴长湛。
裴肃清狠狠瞪了她一眼。
一边是夫人命令,一边是世子不满,石榴左右为难。
“我要母亲。”
忽的,裴长湛低头咬了她一口,她吃痛放开了手,眼睁睁的看着裴长湛扑入江云挽怀中。
随后一步踏入门中的裴夫人斥责:“连个孩子都看不住,要你有什么用。”
石榴垂眸不语,江云挽有人护着,她没有,她看不敢反驳。
好在,众人的目光并没有太多的放在她的身上。
“母亲,云挽犯了何错要您如此大动干戈?”
裴夫人从话里听出了质问,她冷哼一声:“骄奢淫逸。”
“不敬尊长。”
“不知节制。”
看她一连串数出三条罪名,江云挽连忙否认:“我没有。”
裴肃清递给江云挽一个安心的眼神:“母亲,云挽不是这样的人。”
裴夫人狠狠地剜了江云挽一眼:“不是这样的人?我送了多少银子去泽州,可有剩些回来?她的衣衫首饰比我这个侯府夫人的还要体面,那脸色养得比你的妹妹还要好上几分,我可有冤枉她?”
江云挽低下了头,她的衣衫首饰的确不少,泽州的日子过得也很滋润。
裴肃清:“母亲,那都是我给云挽置办的,我与她在泽州以夫妻自称,总不好叫她失了脸面。”
其实,倒也没敢大张旗鼓的说江云挽是他的夫妻,毕竟他在京中有妻子,若传入京来不知又要生出多少事端。
他总不好说是心疼江云挽,想要给她更好的,那他母亲得把这屋子掀了。
裴夫人:“那月华楼那次呢?那可是一千两银子,若不是为了她,何至于去那等地方?”
裴肃清:“母亲,是我想要去,药也是我擦的,不必怪在她身上。”
裴夫人气的连说三声好:“先不说远的,今日她打碎了一个茶杯,那可是十二花神杯,她打碎了一个,剩余十一个怎么办?”
合着是打碎了一个茶杯,裴肃清浑不在意:“母亲若喜欢,再买一套就是。”
“再买一套?”裴夫人气不打一出来,“你说得到轻巧,那银子不是白捡来的,不是你当家做主你不心疼。”
又提银子,裴老夫人才提过,这会儿裴夫人又提,裴肃清顿时生了反心。
“这么大个侯府怎会缺银子,母亲,你莫要太小气。花了再赚就是,等过些日子我为官就有了俸禄,你何必计较这些俗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