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私是裴夫人的一贯作风,不用想,这回定是没有送些去给老太太。
“你少拿些去,给长湛留些,等下一次庄子上送来再拿给同僚也不迟。”裴夫人嘱咐道。
裴大人指着那些箩筐:“这个,这个,这个,留下,其余的都带走。”
“侯爷!”
“他一个小娃娃等下一次吃也不迟。”
裴侯爷又风风火火的走了。
这些果子搬过去搬过来,终究没落到裴老太太院里。还是烟玉有先见之明,早早的先送了两箩筐过去。
……
两波人去兰花居的事情传到了烟玉耳朵里,烟玉只觉得可笑。
傍晚,丫鬟禀告道:“世子夫人,挽姨娘求见。”
迎春:“小姐,她定没有什么好心思,我将她打发了去?”
“不用,她来正好,省的我去找她。”
江云挽轻盈的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有一壶茶。她笑吟吟道:“这是今年的碧螺春,我给夫人奉上。”
她麻利的到在杯子里,端起杯子双手奉上,见烟玉不接,她作势要跪。
烟玉伸手将她拉了起来:“不必。”
江云挽脸上笑容不变:“主母还未喝过我的妾室茶,您若不喜欢这茶,我再换一壶来。”
她低头服软,言辞之间多有做小之意,只望烟玉喝了这杯妾室茶,能与她冰释前嫌。
“你为了长湛之事而来。”烟玉毫不拐弯抹角。
这令江云挽浑身僵了一下,又听见烟玉继续道:“母亲差人来说了,要多留裴长湛几日。”
江云挽承认道:“不错。”
“坐下说吧。”
妾室茶本也是个借口,要紧的在后面,既然烟玉直接,那她也直接点,江云挽爽快的坐下。
“江尚书若认了你,江夫人也不会认你。”
烟玉平静的一句话却让江云挽似遭雷击,她脸上沉了下来:“你怎么知道?”
“你怎么知道我是尚书府的人?”
烟玉淡然道:“你的名字,你的面容,只消一看就能知道。再说,你进府也快有一个月,若有心,稍微打听一下就知道了。”
想知道的人总会知道。
烟玉又继续道:“江夫人有一个女儿正好是待嫁年纪,将来要竞选皇妃,而你的存在会变成她选妃的把柄。”
时隔六年,对江云挽来说京中变化大,江府行事也不可猜测,她竟未想到皇子已成年,妹妹要选妃。
“怜娘在其中为你周旋了许多,不然你也不会还站在这里。”
江府人想要她的命易如反掌,可为什么没有?
烟玉一语道破:“怜娘又怀孕了。”
作为生下江府唯一男丁的怜娘,如今又怀孕了,江尚书寄希望于她这一胎,他最希望江府男丁兴旺。
江云挽本是江府人,到头来却要外人告诉她江府情况。
江云挽只觉得悲伤,上一次她与裴肃清私奔,要母亲怀孕来保她,这一会她回京又要母亲怀孕来保她,她不孝……
江云挽擦了擦不知何时落下的眼泪:“您说了这些是想要威胁我吗?”
“不。”
“倘若我说我要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