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老哥要这么强火力干什么?”
“嘿,不是我自己用,你不觉得李堂主的飞舟上很需要吗?”
李愔闻言心头一动,立刻按下后排车窗。甫一露面,就迎来裘无极热情招呼。
后者不认得了然禅师,故而只是微微点头致意。
李愔道:
“辛苦啦裘兄,你不是要半步崩吗?找个时间,我传你。”
幸福来得太突然,黑大汉当场僵住……
咯噔一声,两行虎泪流了下来。
马车再次启动,直接驶入隆兴府城区。
了然视窗外繁华街景如无物,一直默养心。
陈见开一边赶车一边调侃,“总堂主,你变了。我万万没想到,你会拿林梓枫的私货救济无极。”
“半步崩拳吗?”李愔也笑了,“林梓枫按现代师生关系传我的功力,不受形意门规限制。他敢传我,就不怕我再继续传。”
“有点道理。”大伯咂嘴感慨,“过去的师徒制弊病不少。很多好东西,师父怕饿着自己,总要留一手,结果传来传去传走样了,一代不如一代。
还有些藏着掖着不肯露的,或者一脉单传的,一旦遭逢意外,传承立刻中断,甚至就此绝迹。
殊不知,只有量变方能引发质变。任何功力想要发展,都离不开大基数修习者。”
他回头看了李愔一眼,意味深长,“我猜,林梓枫肯教你,就是想让你帮他散播。他是新派人物,但夹在旧体制里,无力解局,内心十分挣扎……故而就指望你了。”
李愔用下巴一指前方,“看路哇您,咱们这是去哪里?”
陈见开指了指窗外不远处,“我得去一趟大院。今天有事情要商议,也顺便指导一下义公堂下一阶段工作重点。”
也对,他老人家好歹也是宗主,不能总是不管不顾地做甩手掌柜。
总管也没见过这种鲜廉寡耻的土豪气派,毕恭毕敬敲起来,“对不起,这里不能停……”
陈见开揭开窗帘,“知道我是谁吗?”
总管显然受过府内培训,凭借身形立刻认出屠夫这张老脸,“呦,宗主!”
他没有撤手,反而加力按紧,将磅礴精神力吐出一丝,低喝一声:
“照破夜沉沉!”
青光闪耀,对方手腕处传出呲啦一声。
“哎呦嗬!”陈大伯下意识收回胳膊,仔细观瞧……
那里出现半圈褐色烙印,看纹理与手环编织手法完全一致;不疼,也不痒。
“这是?”
“进出金吉拉的手环。”李愔重新把手环给自己戴好,态度十分仔细,“用的时候,先用意念激活烙印,然后读我刚才那句……您开完会,可以自己回义庄了。”
这当然方便!陈见开十分欢喜。
于是目送他们离去。
恰逢胡监事与王御史闻讯赶来,各自踮脚远眺,遗憾未能多见总堂主一面。
老陈看向一旁的胡监事,“嗣汉天师府的傻马车,你帮我还掉。”
随后转头问王律师,“他们都到齐了吗?”
……
李愔在梅岭山脚第二个下车。
他请小方替他送禅师回奉新,自己坚持要去野庙看一看。
方震东再三表示野庙一切安好,已经让公门协助取消了拆迁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