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都已写好,待墨迹干了便可张贴。」
王捕头站在那垂头答话,上首的谢临安淡淡嗯了一声,嗓子里的红肿还未完全消退,声音听起来低沉不少。
「大街小巷都要贴好。」
「是。」
翌日。
阿雪和卢石头一起从家里出来,石头懂事,每天都帮忙将面和好才去上学堂,他年轻力气大,阿雪便也由着他。
走在路上,瞧见前面聚拢了一群百姓,也不知道在讨论什麽,极为热闹。
每日上学太过无趣,难得碰见有意思的事情,石头立刻拉着阿雪凑了上去。「阿姐,我们过去瞧瞧。」
俩人一直往前挤,待到了最前面才发现,竟然是树上贴了一张告示。
上面密密麻麻都是字,阿雪不认几个字,便让石头来念。
「我我……」卢石头结结巴巴,吭哧瘪肚,「我也不认识啊。」
他才刚会写自己名字,还没有阿雪认识的字多。
大多数百姓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勉强能辨认出一些,可信息不全完全看不懂什麽意思。
「我来。」就在这时,严为之从人群里走出来。
作为本地唯一学堂里的唯一夫子,严为之威信颇高,百姓立刻让出一条路来。
不远处马车里,掀开的帘子一角露出半张脸,鼻若悬胆,品貌非凡。
「那是谁?」
「郎君,是当地学堂里的夫子。」松石如实回答。
幸好有严为之在,否则这群百姓还不知道发生了什麽大事。越念,严为之的面色就越发沉重,人群哗然。
「咱们镇子里没人失踪吧?」
告示上面写其他州县陆续有人失踪不见,广而告之,让本地百姓入夜後早日归家,莫要在外逗留。
有年岁长的婆子道:「唉,年年都有人不见,大多是孩子,被拍花先生给拍走啦!」
百姓们热议起来,还有人道:「怎麽确定是失踪,搞不好啊,是私奔啊!」
人群里顿时传开一阵哄笑声。
严为之站在那苦口婆心与大家讲解,这是官府出的告示,让大家谨慎小心,但百姓们七嘴八舌的讨论,谁也没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严为之说的口乾舌燥,「安静,安静,大家听我说。」
可百姓们像是得了什麽有趣的事情似的,根本不理会他。严为之面红耳赤,转过头对上阿雪的视线,更是腾的一下彻底红了脸。
「严夫子,你脸怎麽这麽红?」目光清澈的阿雪询问道。
卢石头在心里祈祷,希望严夫子身体不适回家休息,这样他们今日就不用上课了。
可惜,严为之看起来身体颇为硬朗,他招呼卢氏姐弟往外走,郑重嘱咐阿雪道:「出门在外要小心,铺子里卖完了早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