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搁那儿吧!」下巴朝床头小几点了下。
小厮退出去没一会儿,李忻又将人唤进去。
「茶凉了。」
小厮重新换了一杯,撤下茶杯才发现,茶水一点未少。
退出去不过一刻,屋内又传来声音,小厮忙进去,又是茶凉了,要换杯新茶,上一杯依旧纹丝未动。
小厮想劝上一句,见李忻冷着一张脸发呆,不敢开口,依命将热茶端过去。
退出房间,靠在柱子上,刚想眯一会儿,屋内又在叫人。
小厮暗叹一声,不情不愿地倒了杯热茶端过去,将床头茶盏撤下。
当再一次被使唤时,小厮的一张脸皱得都快哭出来,却不敢不听命。
好不容易挨到早膳前,闻邯过来,进门前问:「殿下昨夜睡得可好?」
小厮扑通一声跪了下去:「闻将军,小人笨手笨脚伺候不好殿下,小人认罚,求将军重新安排人来伺候殿下。」
闻邯不解,伺候殿下这些日,殿下都没说他半分不尽心,他怎麽还请罪了。
旁边守夜的亲兵进前一步耳语。
闻邯无奈一笑:「你伺候得很好,先去休息吧,晚上守夜便可。」
「闻将军……」
「退下吧!」
小厮愁眉苦脸,脑袋皱了一大把,委屈的眼泪在眼眶打转,就差没有哭出来,低低应了声退下。
屋内的李忻安静躺着,呼吸均匀,似乎已经睡着了。床头小几上的茶盏一动未动。
亲兵把闻邯拉出门问:「殿下这到底要干什麽?上次养伤虽脾气怪了些,也没这样折腾下人。要麽再把兰娘叫来伺候吧!」
闻邯笑笑:「这次兰娘也不行,得另一个人。」
——
殷拂云和兰溪在後院井边提水洗菜,准备午膳。绿豆眼姑娘扭着身子走来,开口阴阳怪气:「瘸子,何娘叫你到前堂。」
殷拂云习惯了这个称呼,不愿计较。
兰溪却不悦:「何事?」
「来了个客人,说找她,谁知道什麽事呢!」通知完,扭着身子朝厨房走去。
兰溪担忧地拉着她的手:「会不会是昨日的客人来找麻烦?」
还不至於,如果找麻烦当时就找了,或者是暗中来寻仇,不会如此登门。
「我去瞧瞧。」安慰兰溪别担心。
走到前堂外,殷拂云一眼看到并认出堂内坐着的男子是李忻的亲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