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迟疑一下,跨进堂内,何娘忙上来扶她,满脸堆笑:「霁云姑娘,这位陶爷要请你到府上唱曲。」一改往日爱答不理,热情地扶她在一旁椅子上坐下,「竟是没想到原来霁云姑娘琴曲一绝,果真藏而不露。」
殷拂云敷衍一笑。
「何娘,」陶俭道,「我家公子最爱殷姑娘唱的曲,恐是要在府上多留几日的。」将一个鼓鼓囊囊的钱袋子朝何娘推去。
何娘两眼放光,殷姑娘的契子本就不在她这儿,离开这里是迟早的事。她背後又有人撑腰,让自己处处掣肘,昨日差点惹出事来,自己教训不是,赶走也不是,她虽然姿容出众,到底是块烫手山芋。既然如今能够收这麽一笔银子还将人送走,她求之不得。
「就是留在府上三五个月也是可以的。」何娘乐呵呵道。
「既然如此,那殷姑娘我就请走了。」
「应该的,」忽然想到什麽,忙对一旁的姑娘吩咐,「快去帮霁云姑娘收拾些贴身用物。」
「不必麻烦,府中不差这些。」
何娘欢欢喜喜地将殷拂云给送出门,亲眼看着她上了马车,才彻底松口气,眉宇也舒展开来。
兰溪站在巷子口,望着远去的车马,面沉如水,许久嘴角一扬,转身进楼。
马车在李宅门前停下,殷拂云道:「听闻殿下受了伤,如今却有闲情听曲,想必伤得不重。」
「很重。」陶俭回道,「所以闻将军才让我请二姑娘过来。」
「伤重不是该请大夫吗?」
陶俭一愣,好奇地看了眼殷拂云,似乎她这话问得不对。
「桑姑娘一直留在府中为殿下医治,但……殿下似乎『病』得更重了,闻将军说只有二姑娘能治。」
妹妹什麽时候会医术,她怎麽不知道?闻将军怎麽这麽有把握?
来到李忻的院子,一个小厮正端着饭菜从屋内出来。
「殿下没用膳?」陶俭问。
「殿下说饭菜太咸了,让换清淡些。」
「去吧!」
小厮哭丧着脸为难道:「小人这都换第八回了,厨房都不知道做什麽好了。」
殷拂云此时尚明白李忻真的「病」得太重。一次两次口味不对,那是嘴刁挑剔,八次九次,那就是他存心鸡蛋里面挑骨头,找点麻烦折腾人。
小时候的李忻一生病就是这样,什麽什麽都不称心,娇气得不得了,非要整出点么蛾子折腾人。谁不依他,他就和谁闹,偏偏要她去骂一顿才能消停,以至於他每回生病,太子妃都要派人把她叫去。没想到来军营这些年,这个臭毛病还没改!真不知去年兰溪照顾他是怎麽熬过来的!
闻邯让她来的目的,便是要借着她如今殷拂云「妹妹」的身份治一治李忻的「病」。
当然,也不会仅仅如此!
她从小厮手中接过木案:「我来吧!」
小厮如蒙大赦,立即道谢溜走。<="<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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