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笙脸上迅速冒红,她咬住下唇,眸子水光闪闪,简直羞愤欲死。
沈卿玦五六日没碰她,开始得有些直接。
姜晚笙抓住褥子,咬牙,忍。
但毕竟不是木头,她有感觉,雪白的冰肌玉骨慢慢变成了雾里花的颜色,额头鬓角被汗湿。
她像条鱼渴求氧气,沈卿玦这样吻上来,将她的声音都吞没。
室内旖旎,到夜中方才停歇。
次日早,姜晚笙在用过早膳后,拿出了系在荷包里的瓷瓶。
她倒出一颗药丸在手心里。
红棕色药丸,挺小的一颗,送到唇边时,隐隐有香味,姜晚笙有些犹豫,上回给她疼出阴影了。
殿门口有脚步声响,她迅速变脸,把药丸重新装回瓶里藏好。
“姑娘。”嬷嬷挎着绣篮进殿来。
“谁教你的规矩,随时随地都往我这闯!”
姜晚笙在她看过来时,突然发怒,她厉声呵斥,嬷嬷吓得赶紧跪地,“姑娘恕罪!姑娘恕罪,奴才没长眼!”
她只当这姑娘柔弱温婉,性子是乖善的,心里便没多大尊重。
却原来猫也是会发怒的。
嬷嬷跪在距离她十步远的案前,发着抖放下绣篮,忙不迭磕头。
“求姑娘饶命!”
“求姑娘饶命,奴才知错,求姑娘责罚!”
姜晚笙手中攥着药瓶,垂下眸,把药瓶装进荷包里,封好口,才抬起眸。
邵嬷嬷平时对她指点,教唆,此刻卑微跪着,好像两个人。
她并不怕姜晚笙,现在这副示弱模样,只是怕她吹枕边风罢了。
姜晚笙倒没这个意思,无仇无怨,虽她不满意此人态度,但也相处不了多久,淡声叫她起。
嬷嬷连声磕头谢恩,爬起来。
姜晚笙平静地扫她臂间,绣篮里多了些新绣样,嬷嬷一一介绍着。
姜晚笙没听她的,抬头望了望门口。
“我知道要绣什么了。嬷嬷不必再费心,帮我挑几根线吧。”
廊下阳光稀薄,被绿荫切碎,姜晚笙浅黄衣衫,靠在栏杆前,几缕淡紫色的丝线从她雪白的掌心里漏下来。
她绣工不错,一只香囊不算费神,可一下午她只绣了个初样。
案子开审在即,宁国公在朝中上蹿下跳,誓要给儿子讨公道,沈卿玦应付他,归府极晚。
东宫里他虽不在,但没有一件事能逃过他的耳朵。
刚一进府,小太监便说了府中日常,一切照旧,唯有一事诧异,小太监说,绍嬷嬷与姜姑娘发生了口角。
“因何?”
小太监答不上来,“当时殿中只姑娘一人,邵嬷嬷刚进去就被骂出来了。是何原因奴才也没听到。”
沈卿玦原是大步往书房走,闻声脚下一顿,脸上的表情微妙的变了。
邵嬷嬷是东宫的老人,不至于不懂规矩,何况近日是得了他的吩咐,才催促香囊之事,若说矛盾,那便是她不想绣。
这是最简单的思路,但沈卿玦不这样想。
姜晚笙从来对东宫的宫女太监客客气气,下人打碎了花瓶求她顶包,她只略微迟疑便答应了。
说是她自已打碎的,还以为他在窗外没看见。
寻常的小事她绝不可能跟嬷嬷动口。
西风见太子殿下脸色莫测,主动地开口解释,“邵嬷嬷惯会踩高捧低的,见您在北苑又安排一位,恐是觉得姜姑娘失宠,怠慢了。”
两个人怎么走到一起没人比西风更清楚,在他心里,殿下妥妥的逼良为娼。
而姜姑娘是清纯小白花误入狼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