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是逃不掉的,他也只能在力所能及的范围里为她说两句话。
沈卿玦眉头一拧,“东宫除了孤便是她,谁再敢怠慢便是大不敬之罪。”
“奴才不敢!”
传话的小太监扑通跪在地上。
沈卿玦在书房更衣,沐浴焚香后换上一件月白的袍子,到寝殿去。
“殿下。”
姜晚笙斜倚在榻沿,听到脚步声睁开眼,眸色氤氲,刚小憩被吵醒的样子,眼神还有些惺忪。
迷迷糊糊更添几分慵懒的媚态。
“吵到你了。”
“没有。”姜晚笙嗓音轻柔。
沈卿玦正在看桌上的绣篮子,长指挑出了一枚尚未成型的香囊,他面无表情,但应该心情还不错。
他放下未绣成的香囊,缓步走到榻边坐下,一股檀香便将她围困,“邵嬷嬷冲撞你了?”
姜晚笙注意到他微微舒展的眉峰,看来她刻意把绣活放在榻边有些作用。
她早猜到东宫之中一言一行都不安全,果然,半点风吹草动都能传给他听,幸好姜晚笙早有对策。
“殿下记挂。臣女不过与邵嬷嬷拌了两句嘴。”
“她个性莽撞,与我合不来。”
沈卿玦脱去外袍,“她做得不好,孤明日便把她撤了,让西风带几位常年在宫中伺候的嬷嬷,给你挑选。”
姜晚笙眼睫愫愫地颤,“殿下随意指一位即可。”
沈卿玦没再回她话了。
帷幔散落,遮住帘中影影绰绰。
姜晚笙没力往外爬时,帘中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扼住她,将她拽回帘帐中。
他到底是怎么长的,一张清冷贵气的脸,淡薄寡情,看起来根本不像会对男女之事感兴趣的人。
可他除了脸,其实是个很重欲的人。
月至中天,结束后,简单清洗过,沈卿玦把人揽进怀里。
“笙笙要给孤绣什么样的香囊?”
姜晚笙小脸闷在他胸口,檀香味侵袭鼻腔,她累得睁不开眼。
迷迷糊糊“嗯”一声。
沈卿玦长指抚了抚她的头发,没等到答案,也没在意。
混沌中,两个人陷进同一个梦里。
梦中应当是皇宫,雕梁画栋,四角尖尖的阁楼,鹅黄衫的姑娘,笑意盈盈,站在他面前。
然后画面被极温柔的颜色充斥,似天边云霞弥漫开来。
白色和淡紫色交织,为这个梦拉上幕布。
清晨的一缕阳光照进纱帐里,帐内男女同眠,双双颤睫,在混沌中醒来。
睁开眼,女孩脸枕在男人臂弯里,仰头一个对视。
好奇怪的梦。
两个人同时心中感慨。
沈卿玦眉头微皱,他率先扶开她,起身穿衣。姜晚笙披着素白的寝袍,半跪在榻沿,给他腰间扣上玉带。
在他转身走时,她拽住他袖袍。
沈卿玦挑眉,回眸看她。
“殿下,大理寺明日开堂,我能去看看吗?”
沈卿玦淡声拒绝,“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