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门口,侍女皆驻足,待沉霜雪孤身进入,她们便将门掩了。
镜璃渊眼眸向身旁的座椅转了转,示意她坐下,道:“听说你今日出去了一趟?”
“嗯。”她坐下道,想到这个男人昨日在山崖桥对她所行之事,她脸庞一阵燥热,灵动的一双眼眸躲闪开,垂下头。
这小女人娇羞之态被他看在眼里,他心里又生出想欺负她一下的冲动。
感得他目光灼热,她拧了眉,一只手微微攥紧胸口的衣料,让得本就诱人的曲线动了动。
但他也明白,她可不是好欺负的。
“有没有找到什么线索啊?”他指尖随意捏起一只紫玉杯,当中清冽的酒晃出醇香。
“没有。”
“那怎么不来问我?”他小酌一口,两眼自下而上,透过羽睫懒散地看着她。
“我问了,你会说么?”
“不会。”他搁下玉杯。
“那还问你做什么?”她想到他又在拿她逗趣儿,嗔怒道。
他终于看向一边,道:“你不问,可能以后就再也问不到了。”
“这话是何意?难道你又把事情都往坏处想了么?”她转眸看向他道。
“诸多事情本来就是坏的。”他用金箸夹起两片烹得莹亮的鱼肉,放入她面前的小碗中,自己也夹菜略吃起来,那动作更与他人吃饭不同,每一个细节都持着贵族的优雅,皇室的风范。
用餐毕,今日无话,沉霜雪回至花房中歇息。
侍女们伺候着更衣用餐,如此又过了一日。
夜间,忽然有人敲门,她从梦中惊醒,揉了揉酸涩的双眼,含糊糊地说了句:“谁呀?这好晚了,还有何事?”
门外有侍女道:“沉姑娘,妖皇陛下请你到寝殿一趟。”
“不去。”她顿时有些生气,当即拒绝了,又卷着花褥子往花篮榻的内侧翻了个身。
“沉姑娘,出事了,还请姑娘起来走一趟。”
她这才现,侍女的语气不同以往的平静,听起来有些沉重,还带着几分焦急。
她这才翻身下床,光着脚丫子到门边。
门启,却不见往日的两排侍女立在外头,只有方才说话这一位侍女等着。
空阔的廊道中静悄悄的,也并无其他人。
难道真的出事了?
“带我去吧。”沉霜雪蹙了蹙眉,道。
“是。”
侍女引着路,一直带她来到妖皇的寝殿,步到门口处,她抬眸一看,瞬间哑然。
巨大而华美的床榻占据了中心位置,镜璃渊却半躺在地上,背靠着床边,浑身瘫软,精神气已经被完全磨灭,他一条胳膊勉强搭在床沿上,另一只紧紧抓住胸口的衣襟,将衣料抓得生皱。
他面露痛苦,两道长眉拧紧,眼也通红,紧咬着牙关。
她这才注意到,他手背上的经络泛着灰紫色,嘴唇也泛灰。
听见动静,他眉拧紧了,抬眸,一双眼冰冷,自下而上看着她,却又显出脆弱和无助。
沉霜雪感得他身边的妖泽虚弱,在空中逃窜四溢,掺杂着一些混乱的气息。
此刻镜璃渊十分虚弱,再难是她的对手,甚至,主城里一些常见的修为颇高的妖族都能将他轻易控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