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子,你这一出,你弟的活路又宽了几分。来来来,快说说,啥地方?啥人儿?”
“就是那坏蛋白麒!”
“谁?”
“就是那白麒,坏透了顶的家伙!就你俩上次帮我们揍的那店老板,还记得不?”
“啥玩意儿?”在一旁的廖扎末听得云里雾里,忍不住插了一句。
李奇思瞅了廖扎末一眼,满脸愤慨,吓得廖扎末脖子一缩。
“我说的就是那个店老板坏蛋!就是你救的那个家伙!”李奇思几乎是吼出来的。
肖达柏连忙捂住李奇思的嘴巴,毕竟,对于暗中行事的他们来说,引起注意可不是什么好事。
好在李奇思没再嚷嚷,但即便嘴被堵着,眼神里也全是火,直勾勾地瞪着廖扎末。
“哎呀,老弟,冷静冷静。咱们得悄悄的,对你弟有好处,懂不?”
李奇思点点头,肖达柏这才松了手:“接着说吧。记住了,你说得越详细,你弟的希望就越大。”
“那是十多天前的事了。那天,我又出去挣了点小钱。这日子,歇一天就得饿肚子,就算我弟这样,我也不能闲着。”
李奇思轻轻摸了摸弟弟的额头,许是感受到哥哥温暖的手,那孩子翻了个身,嘴角还挂着一丝微笑。
这本该温馨的画面,却因孩子瘦弱的身躯而显得格外令人心酸。
那天李奇思回去晚了,因为有个不错的活儿。
他当时背着比平时鼓囊不少的袋子回到家中,可那份沉甸甸的满足感并未持续太久。
他弟弟不在家中,李奇思自然出门去找了。
在那破落户聚集的地方,安全二字形同虚设,李奇思心里七上八下的。但他是不会放弃的,弟弟可是他唯一的亲人。
他在那片窝棚里转悠了半天,最后在一片空地上找到了弟弟。
可他弟身边还有别人。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正蹲在边上。
那人正将什么东西往他弟手臂里送,李奇思至今还记得月光下那玩意儿泛着的寒光,吓人得很。
李奇思当时哪顾得了那么多,一边大叫一边就冲了上去。
那男人吃了一惊,但他动作更快,就扭打在一块儿了。
战斗持续了好一阵子。
李奇思虽然身手比那男人利索些,但还得防着那家伙手里的刀,这让战局拖长了,结果那家伙给跑了。
不过,他还是扯下了男人的面具。
月光下,那张脸庞,李奇思记得清清楚楚。
李奇思压根没工夫去撵那个白麒,头等大事自然是瞧瞧自家弟弟咋样了。
他细细查看了弟弟那被刀捅过的胳膊,奇了怪了,别说血了,连个红印子都没瞅见。
不一会儿,弟弟眼皮子开始扑闪,醒过来了。
李奇思心里的大石头这才落了地,心想,八成是自已多虑了,哪有什么持刀绑票,多半是自已吓唬自已,幻觉一场。
可打那以后,弟弟就开始不对劲儿了,动不动就犯困,晕乎乎的,再后来,就成了大伙儿现在瞧见的这副模样。
李奇思瞅着老弟,满眼心疼:“我好不容易找来吃的给他,愣是一点儿用没有。我自个儿都觉得快魔怔了,他身上看不出哪儿疼哪儿难受,却一天天虚弱下去。就像你说的,活像是精气神儿全给人抽走了似的。”
随后,他又想起了那天拿刀伤了弟弟的男子,还有那寒光闪闪的匕首。
扎进肉里都不留疤的刀,他当时琢磨着,这玩意儿肯定不简单,说不定能解释弟弟这怪病。
于是,李奇思去找了白麒,好在白麒这人不难找。可找是找着了,有啥用呢?官老爷们哪管他这穷苦百姓的死活,更何况对方来头还不小。
可一想到弟弟,他哪儿能袖手旁观呢?最后合计着,要不用拳头说话吧。
肖达柏尴尬道:“然后,你就碰上了我。”
“对,我寻思着先把那家伙的匕首搞到手再说。有了那玩意儿,说不定能换到治病的消息。我还合计着,万一那小子嘴硬啥也不说,至少手里握着这么个证据,官府那边总得干点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