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月几乎立即就决定了要离开。
她没再去峡谷找黄在安问帮手是谁,以及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她已经顾不上了。
彼时后院正传来赵奚言练武的声音,那双拐的声音落在地上,像是落在她的心上。
她对小山子说,“回去告诉他老人家,我需要处理一点事情,三天之后见。”
她没有把要离开的事情告诉沈玉,也根本没打算告诉。
第一天她把前后院的菜园子都种上了各种菜,西红柿,茄子,豆角,还有一些瓜类。
第二天她从空间抓了十几只兔子出来,又和赵永链钉了几个大兔子笼,交代几个小姑子养着。
兔子繁殖快,养上一群即使打不到猎也不怕没有肉吃。
第三天她把那十几只怪牛和老虎喊过来喂了吃的,叮嘱它们晚上的时候要回来房子周围。
这几十只畜生像是知道她要走似的,全都围在她身边呜咽不停。
当晚一家人吃了饭,像往常一样说了会话,就各自回去睡了。
赵奚言回房间后,戚月也跟着进门了。
屋里是微弱的松油灯,一切都不能看的太分明。
木桌子,木椅子,木床都昏暗沉寂,唯有站在屋中的那个人,是鲜活的,他正用一只手解开外衣的带子。
听到她进来,赵奚言显然吃了一惊。
“月儿?”
“嗯。”
戚月没做解释,从怀里掏出一颗夜明珠放在桌上,伸手将那松油灯灭了。
“以后别点这灯了,容易起火,还不亮。”
赵奚言迟疑了一下,心里突然升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好,听月儿的。”
她没有像往常那样应他,也没有对他笑,却径直走过来,站在了他面前。
瞬间她和他的距离变得很近,近到他一伸手就能碰到她脸颊的程度。
她身上的清香一下子就冲击了他的鼻腔,接着是他的全部毛孔。
“我来帮你。”
戚月说着,将他手里还没有解开的那半边衣带接过去,轻轻一下就扯开了。
接着,她就像世间所有的妻子那样,很温柔细致的替他脱下了衣服,并将衣服挂在往常他挂衣服的地方。
“来,到这边坐。”
她扶着他来到桌边,桌上放着一张摊开的纸,一支蘸了墨的笔。
赵奚言不知道戚月要对他说什么,他只觉得心里砰砰狂跳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灼热攫住了他。
“月儿…”
他唤了她一声,却看到她拿起那支笔递了过来。
“你写吧,我的字不好看,监管所那边认不出来就麻烦了。”
“写什么?”他惊愕,什么东西需要监管所认出来?
“和离书。”她微笑,将那支笔放在他的手里,压低了声音,“你放心,明天我会给娘留一份信,说明我们之间的情况,她不会怪你的。”
“你要走?”
身上那股灼热瞬间化作寒冰,他听到后牙关因颤抖而咯咯作响。
“嗯。”她语气清淡,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我知道,你当初娶我也是迫不得已,为了冲喜嘛。现在你好了,家里也都平安了,我的事情已经做完了,我也该走了。”
他感到握笔的手指像是痉挛了一样,瞬间缩成了一只鸡爪,突然的疼痛让他想要丢开那支笔,但不知怎么的,却捏的更紧了。
“你…要去哪里?”
“现在还没有定下,不过我想四处去走一走,将来可能会找个地方定下来吧!”
她说的很欢快,一脸向往已久的模样,笑容在她眼角眉梢跳跃着,看的他心脏痛。
“为什么这么突然,就算我们和离,你也不一定要走。”
这时候他终于有点回过神来了,他想起要挽留她,就算做个哥哥,就算他终究是个残废,他也能守护她啊。
“赵奚言,其实我另有一件事一直想做呢,留在这里可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