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事?”
她看着他笑,他心脏狂跳。
他以为她要说,她其实是为他去寻药…,那样他还可以以那个地方危险至极而留住她。
“你还记不记得钱两说的护国宝藏的事?”
“……”他的心脏瞬间痉挛,疼痛让他瞬间恢复了理智,“你……你想去找护国宝藏?”
“嗯,”她很认真地看着他,“赵奚言,你知道护国宝藏在哪里吗?”
“我不知道。”他说。
那一刻,赵奚言希望自己是知道的,至少,也算是为她做了一点事情。
当初老师将那本书交给他的时候,什么也没有说。
而他,也只是把那书当做师尊的馈赠,妥善地放起来了。
可是抄家后,那本书应该已经不在了吧。
他像个机器一样,木然地把自己知道的事情一一叙述给她听,说完后,他觉得自己几乎脱虚了。
巨大的恐慌笼罩在他的心头,大脑里有无数个声音在咆哮着,“她要离开了。她要离开了。”
“那行吧,我这里倒是有一些线索,就不麻烦你了。你写完就睡吧,我去准备点药。”
她突然直起身子,结束了谈话,走到门边去了。
房间里明明是亮着的,但他的世界却像是坠入了无尽黑暗。
开门又关门的声音消失后,他终于瘫倒在桌上。
“月儿…月儿…”
空间里,戚月把早就准备好的药丸一一标注上标签。
有刀伤的,受凉的,暑热的,肚子疼的,中毒的……,弄完后,她将东西装在一个小柜子里,又往里面放了一张一千两的银票,接着开始给沈玉写信。
当夜她没再回去房间睡,而是在空间的床上翻来覆去的折腾。
离开是一定的了,但心里的舍不得也是真的。
毕竟和赵家人一起生活了这么久了,一路上也算是生死与共,说没有感情是不可能的。
而对于赵奚言,她心里着实有点难受。
两世为人,她还是第一次这么在乎一个男人呢。
刚刚在房间里的时候,她甚至有一种想抱住赵奚言的冲动,她想问问他为什么看不见她对他所做的一切。
可平静下来后,她反而庆幸没有那样做了。
那样的她多傻啊!
万一赵奚言说他只把她当个妹妹看,当亲人看,那她该有多难堪啊!
算了,就当给彼此留一点体面。
感情这东西,只要不说出来,就永远不会被拒绝。
难以入睡的她在冰箱里找了几瓶酒,半小时后,她终于把自己哭成了一个孩子。
翌日清晨,戚月回到房间,果然看到桌上有一份和离书,上面写的是:
离
生死交情异昔时
妆台侧
一笑愿吾痴
红豆娘
檀板未歌声已嘶
金丝系
侬心愿作蚕丛死
一种难言的愁怨从戚月心里升起,她忙走到后窗处,向赵奚言平日里练武的地方看去。
今日他没有练武,坐在轮椅上,头微微抬起,似乎正望着远处无穷无极的龙南岭。
“赵奚言,我走了。”
戚月对着那清隽的背影呢喃一声,将和离书收入怀中,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