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剧烈的运动显然给他的身体造成了很大的负担,赵止筏皱着眉,试图控制住自己不断颤抖的双手,却是徒劳。
此刻的他就像只受伤的雄狮,敌视自己领土内一切有威胁的存在。
听得懂人话和会算计人所带来的威胁不可同日而语。
赵止筏不知道对方接近他是抱着什么样的目的,而现在的他也没精力与对方周旋,将危险扼杀在摇篮里是最好的选择。
只是向来杀伐果断的他,却没能对这只兔子下死手。
林辞都快气疯了,他在心里疯狂扎着男人小人,要是能说话,他这只小兔子一定骂的特别脏。
真是古有农夫与蛇,狗与吕洞宾,今有林辞与赵止筏。
林辞奋力挣脱着,但这次男人捆得紧,他扭了半天也只能在地上蠕动。
他在这扭来扭去的,像极了只灰色的大毛毛虫。
男人见此勾起嘴角,他伸手拎起林辞,一瘸一拐的回到了放鱼笼的溪边,他检查着鱼笼,里面只有一条巴掌大的小鱼。
男人将林辞放在一边,拿出匕开始处理鱼,黑衣人还在这处森林中,生火肯定不行,男人只是草草的刮去鱼鳞,丢了内脏,就塞进了嘴里。
林辞在一旁看着都觉得反胃,这时男人转头看向了林辞,林辞一脸警惕的盯着男人。
这家伙不会是觉得鱼太难吃,要对他这只小兔子下手了吧!
林辞见男人拿着匕一步步靠近自己,锋利的刃在阳光下甚至反着光,林辞闭上了眼,引颈就戮,心想,死就死吧,反正他还能附身其他动物,等会他去找只老虎,弄不死这个狗东西。
然而尖锐的疼痛并没有降临,反而捆住他的藤蔓松了开来,林辞一愣,还不待他回神,他就被猛得提起,扔去了河对岸。
林辞连滚了好几个跟头才刹住了车,等他再抬起头,看见的就是男人离去的背影。
这是什么情况,怎么还把他扔了!?林辞一头雾水,可就算扔了他,他也走不了啊!
头上顶着三个肿包的林辞沉默了,那么问题来了,他这只小兔子该怎么越过两米宽河流,再爬回去呢。
虽然不明白男人意图为何,但对方那翻脸不认人的度也没谁比得上了,狗东西!林辞牙咬切齿的骂道。
林辞跑到河岸边,试探着伸出爪爪,想试试水有多深,然而直到他半个身子都探进去,都没碰到底。
确认过眼神,是能直接淹死他的深度。
林辞很惜命的收回了爪子,就在这时他的身后倏然传来一阵推力,林辞措不及防,再次飞了出去,化作一个完美的抛物线落地。
吃了一嘴泥的林辞颤颤巍巍的坐了起来,望着身后的河流心情十分复杂。
林辞:“……”他是不是该谢谢热心墙墙送来的一键渡河。
身后的透明墙还在向前移动,林辞被推得屁股差点搓出火花,林辞赶忙爬了起来,顺着墙移动的方向跑去,一边跑他还一边抖着耳朵,试图搜寻男人的声音。
不得不说兔子的听力确实卓越,林辞没一会就找到了男人。
有了之前的经历,林辞不敢再鲁莽的出现在男人眼前,他找了个男人看不见的角度,偷偷将脑袋探出树丛,就见男人跟前跪着一群人。
看那些人恭敬的样子,应该是男人的下属。
林辞在一旁偷乐,这就遇见手下了,刚刚那顿恶心人的鱼岂不是白吃了,活该!
林辞竖起自己长长的耳朵,小心翼翼的偷听着不远处的对话。
第三章回京
“属下来迟,还请王爷责罚。”
“陈栋,你确实该罚。”赵止筏冷眼看着跪在地上的人,纵使他现在面色苍白,一身威严却丝毫未损。
陈栋的头压得更低了,他的背紧绷着,有冷汗自他额角划过,听到赵止筏的话连忙应了声是。
“习统领吩咐,找到王爷立即到集合点,还请王爷让属下带路。”
赵止筏闻言没有立即回话,他垂眸看着陈栋,鸦黑的睫毛在他的脸上打下影阴,配上他惨白的肤色竟显得有些阴森。
赵止筏笑了,但这笑意却未直达眼底,“滚去前面带路。”
陈栋闻言立即起身,等到站直,才现身后的衣服不知何时早已汗湿。
但想到鱼已上钩,陈栋按耐住激动的心情,他手背在身后冲其他暗卫打了个手势,这才踱步到前方带路。
躲在树丛里的林辞见男人动了,立即追了上去,只是越走他越觉得周围的景色熟悉,这不是去那片金盏花的路嘛。
这习统领还能在那群黑衣人里不成,林辞怎么想都觉得不对,男人怕不是被骗了吧。
林辞加快了脚程,抢先一步跑到了金盏花丛,果不其然,他在不起眼的角落中找到了黑衣人的身影。
看着男人越来越近,林辞纠结了,他究竟要不要提醒对方有埋伏呢。
林辞向前迈了一步,但回想起男人忘恩负义的种种,他又默默缩回了脚,这种狼心狗肺的家伙,不救也罢。
说不定对方挂了,他受得距离限制也没了。
两方人的距离逐渐缩短,走在前面的陈栋呼吸都变得急促,眼看到了约定好的地点,他猛的拔剑,冲着赵止筏刺了过去。
赵止筏早有所料,侧身避开长剑。
陈栋的拔剑就像一个信号,躲在暗处的牛鬼蛇神全都冲了出来,剑尖直指赵止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