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云霄坐在旁边,阴晴不定看着我。
我挣扎起身,胸前疼痛愈加明显。
“你对我做了什么?”
他得意地看着我,指了指纱布。
“刻上一些专属于我的标志,免得我们的太子妃总也认不清自己的身份!”
我浑身战栗,从未想过大陈朝的太子竟然是个魔鬼。
“你**!我要去告你!”
“告我?大陈朝我说了算。更何况是你不守妇道,你倒是出去告啊?”
他拽着我的手腕,毫无怜香惜玉的自觉。
“为什么?为什么非要是我?”
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我不懂,我从未和他见过面,他为何要这么对我!
宁云霄伸出手,将我额边汗湿的头发别在耳后。
他的眼睛漆黑深不见底,他像是在看我,又像是透过我在看别人。
“你就当自认倒霉吧!”
时至今日,种种遭遇,我突然没了活下去的希望。
触摸到枕头下面的簪子,那是我偷偷藏的,本想洞房花烛夜以死明志。
我如今身体残破,在宁云霄身边每天过得生不如死,何不死去?
我突然抽出簪子,死死抵住喉咙。
谁知宁云霄的动作更快,他迅速制止了我。
“崔芷薇,你试试,如果你敢自戕,我发誓一定会将卫陵和卫母千刀万剐凌迟处死!”
“你知道的,我从不说虚言!”
簪子无力地滑落。
我可以坦然死去,但是我不能让他们受我牵累。
活着,好难啊!
小年夜,宫中设宴。
宴席过半,宁云霄借口更衣出了大殿。
我暗暗松了口气,借着喝茶的机会偷偷望向卫陵。
卫陵一身青色长衫,如同孤傲的青松。
腰间坠着一枚淡雅的绣着梅竹的荷包。
那是去年小年夜我送他的。
“阿薇绣工了得,以后岁岁年年我都不愁没荷包佩戴了。”
荷包已经有点陈旧。
我们再也没有了岁岁年年。
我不能让他担心,朝着他举杯笑了笑。
卫陵身为状元,又长得俊秀,朝中不少大臣围了上去相互敬酒。
“卫翰林,年纪轻轻,前途无量。不知可有婚配,我家小女……”
声音隐约传来,我忍下心中涩意。
只要想到未来他和其他女子生儿育女,我就忍不住难过。
我已非完璧之身,又怎能要求他为我守身如玉?
他应该有自己的生活。
我也要学会放下,否则真的害人害己。
殿内憋闷,我独自走出大殿透气。
本只是想找个无人的地方独自感伤。
谁知却看到了宁云霄。
还有我的好姐姐。
崔芷瑶。
“云霄,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