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靖安在安安的带领下在桃河村走了一圈,大概认识了这地方的风土人情。
确实和西北地区没有多大的差别,无论是房屋建筑还是人们的穿着长相都是地道的西北风味,比如种植的农作物以小麦为主,饲养的家禽家畜则有羊和驴等等。
除此以外,文靖安粗略数了一下,整个桃河村也就五十多户人家,有的还是无人居住的空房子,最多几百人。
在这样的地方人们想要活下的唯一出路就是务农,不过文靖安看了看原主这幅身子骨,显然不适合种地,再说光靠种地他也没办法给陈三娘夫妇和安安等亲人带来富裕的生活。
他原来是学化学出身的,利用化学知识在这个时代应该有不少的挥空间,这个以后得仔细挖掘。
到家吃过午饭,文靖安睡了个午觉,下午和安安陪陈三娘织布,到了晚上,外出下地的男人都回来了,一大家子齐聚一堂,趁着天色未暗一起吃饭。
这时文靖安第一次认清了文家这大家子人。
主座的两位自然是文太爷和文太婆了。
左边的是文大贵和大伯母,右边是文二贵和二伯母。
文靖安和安安坐在文三贵和陈三娘中间,其他的就是文靖安那四个按“福禄寿喜”起名的大哥以及两个姐姐。
晚饭吃的是烙粗面饼、红薯以及两盘青菜,荤腥是半点没有的,因此看到摆在文靖安面前的两个鸡蛋,大嫂伯母家十岁的小儿子文喜安不乐意了,吵着闹着说“我也要吃鸡蛋凭什么他能吃我不能吃”
这两个煮鸡蛋和文喜安的吵闹其实都是大伯母的小心机,早上文太爷让她把鸡蛋让给文靖安,她表面答应心里其实不乐意,所以这会故意当着一大家子的面把鸡蛋煮好摆到文靖安面前,再唆使自己的小儿子吵闹,好让大家都看到文靖安有专属特权,让三房难堪。
果然,她假模假式敲了一下文喜安的手背,训斥道“吃什么吃你也有病”
这句话文靖安听了话心里横竖不是滋味,文三贵和陈三娘则默默低头吃饭,对于大伯母的刁难她们已经习以为常了。
不过今日不同,文靖安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父母被欺负。
文靖安略作思索,趁众人不注意,在安安耳边小声说了两句话。
大伯母正要让文喜安继续闹时,安安忽然站了起来,指着文喜安,按照文靖安刚才小声教她的话,大声道“你都吃那么多了还吃,我经常看见你偷鸡蛋吃你还偷饼吃”
安安这话一出,大伯母刷一下变了脸,文喜安脑子不灵光,理直气壮道“我没偷吃那是娘塞给我的”
这一下大伯母的脸更加难看了,为了让文喜安闭嘴,直接用筷子尾敲文喜安的脑袋,骂道“小畜生偷吃还敢乱说话,让你撒谎让你撒谎”
可她再怎么说那层窗户纸都被捅破了,她那点以公谋私的小心思众人心知肚明,文太爷本来不好说话,毕竟这里都是他的孙子,鸡蛋只给文靖安吃有亏待其他孙子的嫌疑,但经过安安“童言无忌”的一句话令大伯母原形毕露,文太爷就能以一家之主的身份开口了。
“好了好了,不要为难孩子,靖安身体不好,你们这些做哥哥姐姐的多体谅。”
孩子们没什么坏心思,都做了回应,大嫂自知理亏,只得憋着一肚子气消停下来。
安安看见大伯母果然不说话了,凑到文靖安耳边,惊奇道“小哥哥,你怎么知道这么说大娘娘就不敢说话啦”
文靖安是从今天早上安安在大伯母房里偷到那半块饼得到的灵感,那半块饼可不是现在这种粗面烙饼,而是带有甜味的细面饼,显然是大伯母开的小灶,文靖安以此推测大伯母平日没少藏私,所以刚才教安安说了那句话,果然一招灵验,将大伯母噎得一句话说不出来。
当然,全场只有安安知道这是文靖安的“功劳”。
文靖安跟安安小声道“小哥哥猜的。”
安安瞪大了眼睛,觉得小哥哥真厉害。
文靖安没在饭桌上把鸡蛋吃了,两个都收起来,下了饭桌再跟安安对半分。
一家人吃完晚饭,天穹转暗,暮色四合,农家晚上没什么娱乐活动,关键是舍不得点灯浪费灯油,因此大多数时候都是早早就睡下了。
不过在真正睡觉之前,总还是要说些“闲话”的。
最激烈的要数大房这一间。
大伯母张口就跟文大贵道“分家这件事不能再拖,那个最小的安安都有了五岁,三房这些年除了那个病秧子就没见过其他动静,二房也不会再生,我们家三代就这点人,还不分家等什么时候等着被那药罐子耗死”
分家这件事文大贵早听得烦了,回道“那你跟爹去说,跟我说有什么用。”
大伯母打了一下文大贵的肩膀,正色道“你是长子,我一个妇道人家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