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桐把小狼崽放下,去了湖边,使劲地搓洗着双手,一边搓一边骂母狼。
救了你崽子,你就想吃了我来坐月子!
好啊好啊,现在你的活崽可就落她手里了!
狼崽子的生活……那就是养大了吃的!花桐注视着亦步亦趋,一步都离不开她,害怕葛海子和马娘子陌生气息的小狼崽,暗暗地说。
还这么小,应该没事吧。
洗完手,她把它擦了擦,然后一边走,一边“汪汪”地叫着它跟回来。
小狼崽听了听,便欢快地摇着尾巴,像足了一条狗,跟着她回来。
葛海子看着地上那头被扎出好几个血洞的母狼,欲言又止。
花桐解释道:“我去方便一二,就看见这头狼,可,可厉害了……不知道哪个猎人射的,让母狼跑丢了。”
“母狼躲着生崽子,我,生完它就死了,我就捡漏了。”花桐抿唇,说的一本正经。
本来悄悄放下一颗心的葛海子,又提了上来。
“啊?别人射的?”他瞬间真以为是花桐运气好,连手就开始收拾母狼。
花桐:“……”
“来,搭把手。别等下那个猎人追上来了。”葛海子就一个想法。这头狼,他打的!
花桐看着好奇的狼崽子,不忍她瞧见太多,便与马娘子商量了一下,摸了一些燃火草,给狼崽子做了个窝。
它被抱进去之后,困了,还真睡着了。
葛海子还没处理过狼,但那皮毛已经被扎了好几个洞了,要不得了。
“可以用炭棍滚一滚这皮,拿回去请人绡制一下,然后拿来垫点什么都好。”他是舍不得丢弃的。
皮毛下带着血肉,他一刀刀地借着力,踩着背脊,沉闷的“撕拉撕拉”,肉皮分离,听得人多少有点头皮麻。
花桐想了想,叫唤马娘子把皮毛拿去湖里清洗。
因为她就只听花桐的话。
而葛海子那里,花桐迟疑了好一会儿,瞧了瞧睡得呼呼响的,似乎带着奶呼噜的肚皮咕噜咕噜的狼崽子,还是没说什么。
他把母狼皮子褪下来之后,整个人也是出了一身汗,腿上手臂上都是血。
整日与鱼为生,此般痛快撕狼皮,是第一回。
剁狼肉,“锵锵锵”,骨头渣四溅,其中一块渣渣还溅到了狼崽子身上,让它不舒服地翻了个身。
然后又呼呼大睡。
站在一旁递罐子装肉,然后提出去湖边,给马娘子清洗的,小工花桐,缓缓出了一口气。
它不知晓,刚刚在它身上的是它的母亲。
……
这次的狼肉非常的柴,瘦的几乎没有肥肉。
但经过马娘子的一番翻炒,加上花桐随便采摘的香叶野葱,再配上一把野生野姜,但是辛香扑鼻。
而骨头也被葛海子一寸一寸地去刮肉糜,一点也不浪费,做成了肉沫沫。
他没有屠户的谋生的本事,但他有时间。他足足消耗了一个时辰,去把狼头、四个羊蹄和羊尾巴全都清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