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罪?
这一句,直接把夏侯文渊干懵逼了。
且他做梦也想不到,此刻德武帝会如此震怒。
他把眼光觑向旁边站着的刘三全,可刘三全头扭向一边,一副别看我,我不知道,别找我的神情,直接把他气炸。
不是,皇上召他进宫,不是要加官晋爵,赏赐恩典的吗?怎地一进门才开口,便挨这么一下。
呜呜,剧本不是这样哒。
他顾不上脑袋上的剧痛和茶渍,忙伏地磕头,“皇,皇上,臣,臣惶恐,臣,臣不知。”
一瞥眼瞅见地毯上点点的鲜红,才后知后觉,德武帝刚才那一下,把他额头给打破了,流了血。
混着血滴,地板上还有残破的茶杯碎片,和泡开的茶叶渣子,方知方才皇帝扔的,竟是书案上的天青色汝窑茶盅。难怪那么疼。
“哼!不知!”
德武帝冷哼一声,“朕问你,云氏谋逆,是不是你向朕举告的?”
“是,是臣。臣心系大梁安危,大义灭亲……”
夏侯文渊叭叭的述说着,自己如何如何大义灭亲,心爱的妻子也舍出去了等等。把自己都给感动得稀里哗啦,眼泪与鼻涕齐飞。
德武帝听得,都一阵嘘嘘,天底下竟还真有,这么不要脸之人,真心替云氏不值。
若不是亲眼瞧了,挖出的盒子里的东西,还真被他骗了,呃……如像似乎,也确实被骗了。想到这里,德武帝气不打一处来。
“行了行了,忠义侯,你说云氏谋逆的证据,就埋在太傅府桂子树下,是不?”
“回皇上,是。”
夏侯文渊应得斩钉截铁。只因那些东西,本就是他亲手写,亲手放,亲手埋滴。
这一子,他早就落了,只等时机。
云氏才入得侯府,他便人前人后的,独宠着她,恩恩爱爱,成功设立了宠妻狂魔人设。
云氏自是欢喜,真以为自己觅得良人。
书房里,红袖添香之余,他对着云氏写的字,眼睛做星星状的赞不绝口,把云氏的书法,夸的天上有,地上无的。
顺理成章滴,他牛皮糖一样的缠着云氏,请教他练习书法。
云氏的字,本就天赋灵秀,后云太傅又重金聘得书法大家,给她单独指点,几年下来,她的书法,连老师都夸奖,为京中女子第一。
只是她养在深闺中,书法极少流出太傅府,京城人不知而已。
她丝毫不觉,自己夫君心里那些龌龊的弯弯绕绕,便毫不保留的,把自己的书法教给了他。
他日夜练习,终于,把云氏的笔迹,仿的真假难辨。便是云氏来了,一时半会儿,也未必能分清真假。
一次归宁,他有意避开所有人,在太傅府云氏闺房窗外的桂花树下,埋下了那要命的东西,只等着一个好时机,挥最大作用。
他像一只极有耐性的猎豹,耐心的等待着那个最好的时机。
若不是这一次,云氏用手段,逼他心爱的6梅梅还嫁妆,让自己元气大伤,外室子子安,又风头正盛,未来中三元的天选之子,他急需这个儿子认祖归宗,光耀门楣,他还不想及早启用这枚大杀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