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人一见部长来了,全都散了开去,我也转头望了过去,就看见谢青莹正震惊地望着屋子里的一幕。
我也吃了一惊。
倒不是因为看见部长吃惊了,而是因为,我居然看到部长身边还跟着一个人,居然是上一任的老宣教部长,贺永杰!
贺永杰曾经在宣教部当了三年的宣教部长,然后区民大主任到点儿了,他就直接运作了过去,当了民大主任,那可是正处了。
虽然从市里和省里的层面来看,这个正处算不上多大的官儿,可是在我们花园区,那就是了不得的大官了。
要知道,整个区里的正处级干部,也才仅仅只是区委一把手、区府一把手、民协一把手和民大主任这四个而已。
只不过,贺永杰来这里干什么?故地重游吗?
稍后,我心头一动,倒是想起来了,刚才好像是听李伟明在外面跟何长洲聊天的时候说了那么一嘴,说今天上午九点常委会,估计情况,贺永杰是来参加并列席常委会的。
没准儿,就是贺永杰在路上遇到了谢青莹,然后就回到部里来坐坐,这也是机关里常有的事情。
心下间思忖着,我垂下了手去,将手机隐蔽地调整了一下角度,显得这个录像并不是那样刻意,不会引起谁的关注来,继续录下去。
就看见,贺永杰站在人群后面,眼神阴沉地望着里面,他先是看向了何长洲,眼睛就眯了起来,一丝阴冷的神色一掠而过。
然后,他就望向了我,不过他看着我的眼神却没有任何情感,宛若看着一个死人。
当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我心中突然间就是“砰砰”急跳了两下,这什么眼神?
并且,隐隐约约中,我感觉到了好像更大的不对劲,但具体是什么不对劲,急切之间,我还是想不到。
众人纷纷让了开去,谢青莹与贺永杰就走进了屋子里来,然后,谢青莹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幕,急急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谢部长,您可来了,可要为我做主啊。原本,我今天早上早些来,就是因为孩子的事情想向您道歉的。
同时,我也听说了秋莉跟部里的一位小同事发生矛盾的事情,所以,我就想着跟他解释一下,也顺便替秋莉向他道个不是。
哪想到,这个叫张海的年轻人,根本不听我解释,还骂我算什么东西,让我滚出去,我也急了,就说你这个年轻人怎么这样不懂事呢?
结果,他上来就狠狠地推我一下,我就成这样了。
部长,我以前也是宣教部出来的老人儿啊,并且今年都五十多岁了,居然被这么一个蛮横不讲理的小年轻给打了,我今天就算豁出去这张老脸不要了,今天也必须要他给我一个说法!”
何长洲还真就是不要脸了,连哭带嚎地在地上喊叫了起来,我都替他有些寒碜,这里哪是什么领导干部啊?简直比菜市场大妈都不如。
并且,更让我恶心的是,他完全就是在巅倒黑白是非,把自己描绘成了受害者,把我形容成了一个十恶不赦的人。
这巅倒黑白的能力,真特玛让人无语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
谢青莹转头望向了我,满眼不能置信地问道。
“部长,不是这样的,是他上来就骂我,还说我阴险,然后还上来打我耳光,我避开去,他自己没站住,摔倒了,就成这样了。我现在都不知道何局长为什么要骂我打我,甚至现在还要诬陷我!”
我赶紧摇头,满眼委屈地道。
“这,这……”
谢青莹显然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奇葩的事情,一时间紧皱眉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大庭广众之下,并且还是在区委机关里,发生这种事情,成何体统?都散了吧,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
贺永杰皱眉挥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