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边亭合上了眼,以一个近似拥抱的姿势搂着靳以宁,和他依偎在一起,沉沉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说】
明天休息,大家后天见~
到底想要什么?
“边亭,边亭。”
“醒醒。”
边亭睁开眼睛,眼前赫然出现的是齐连山的脸。
“山哥。”边亭刚睡醒,脑袋还不清醒,表情更是迷糊,“你怎么在这儿?”
“早上接到通知赶来的。”齐连山往旁边退开了一步,让阳光从门外照进来,再和边亭说话时,口吻是破天荒的温和,“靳先生让我先别吵醒你。”
想起昨晚的事,边亭“腾”地从地上弹了起来,第一反应就是去看靳以宁怎么样了。
毕竟他昨晚受了伤,高烧不退,随时都有危险。
未曾想经过一个晚上的休息,靳以宁的状态恢复了许多,他就坐在门外齐连山刚带来的轮椅上,身上还穿着昨天那身血迹斑斑的衣服,脸色也比平时苍白几分,但已经不像昨晚那样,仿佛下一秒就要吹灯拔蜡。
看来是他太累了,边亭想,这一觉睡得很沉,连齐连山什么时候来了都不知道。
两个医生打扮的人围绕在靳以宁身边,小心翼翼地给他处理着手臂上的伤口,靳以宁没事人一般,和身旁两个钓鱼佬打扮的人谈笑风生。反观一身狼狈的自己,才像是需要救援的那个人。
边亭距离他们不远,几人的对话,不断飘进他的耳朵,“这次真的多亏了你们,不然我们不知道还要在这里困多久。”
“不碍事,一点皮外伤。”
“这是我的名片,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来找我。”…想来是这两位兄弟一早赶来钓鱼,发现了屋子里的人,在靳以宁的指示下通知了齐连山。
不知道靳以宁一早给这两位大兄弟灌了什么迷魂汤,那两人看靳以宁的眼神,像是看偶像似的崇拜,不管靳以宁说什么,他们都乐呵呵地点头。装模作样。
边亭心里蹦出四个字,眼不见心不烦地瞥开视线,恨不得再倒头睡过去。
奈何靳以宁已经注意到边亭醒了,目光越过医生的肩膀,远远关心道,“边亭,你怎么样,要不要先上救护车?”
听听这是人话吗?到底谁才需要救护车!
边亭懒得陪他做戏,一句话打发靳以宁,“我没事,靳先生。”
“怎么又成靳先生了。”看来靳以宁的精神确实恢复得不错,还有心情拿边亭寻开心,“之前不是靳以宁长靳以宁短,喊得挺顺口么?”
这能一样么,边亭在心里想,眼前的靳以宁端着架子拿腔拿调,和昨晚简直判若两人,那种看不见摸不着但真实存在的距离感又回来了。
这种感觉,边亭莫名地很不喜欢,他两眼一闭,倒回地上,当方面结束对话,“还是上救护车吧,靳总,我快不行了。”
得了,又成靳总了。
每次听边亭喊这些尊称的时候,靳以宁总能从中听出点阴阳怪气,他将目光从边亭身上收回,示意齐连山给他递瓶水,说,“醒醒神,我们准备走了。”
一行人从瑜江畔离开,齐连山一路风驰电掣,直接把车开进了医院。
由于边亭那几句赌气的话,一到医院,就被靳以宁打包着塞进医生手里,片刻不停歇地做了各种检查,把他前十几年没做过的体检都补齐了。
一通折腾下来,已经是中午,边亭没什么大碍,只是体力消耗太大有点虚脱,被医生强行留在医院里修养。
边亭直挺挺地躺在病床上,两鬓花白的老主任在他床头喋喋不休,他面无表情地听着,心已经飘到了九霄云外。
不知道秦冕有没有及时采取行动,江旭耀被拦下来了没有。
还有就是丁嘉文,昨晚他和靳以宁跳船离开的时候,丁嘉文还在船上。虽然齐连山一来就让他放心,但他还是担心丁嘉文的安危。
好不容易熬到老头离开,边亭立刻从床上坐起,薅掉了手背上的输液管,就要翻身下床。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猛地推开,“生死未卜”的丁嘉文像一枚炮弹似的从门外蹿了进来,直直冲向边亭的床头。
“阿亭!你没事吧!”一见到边亭,丁嘉文就扑到他身上开始鬼哭狼嚎,“你怎么样,伤得严不严重,我以为,我以为你们…”
边亭面无表情,撕开丁嘉文扒在自己身上的手,忽觉刚才的忧心有些多余。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丁嘉文抹了一把脸上的鼻涕眼泪,一手汤汤水水,统统蹭在边亭雪白的床单上,“你们遇到危险,为什么不叫我回来?”
说着说着,他嘴巴一瘪,又要开始哭起来:“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从来没有把我当兄弟…”
丁嘉文这么一闹,边亭的耳朵开始嗡嗡作响,开始怀疑检查结果是不是不准确,自己的身体确实有些问题。
“把眼泪憋回去。”边亭忍无可忍,打断了丁嘉文感情丰沛的表演,一连问了几个他最关心的问题:“你怎么会在这里?船上现在是什么情况?江旭耀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也没怎么样,只是让人把我关起来。”丁嘉文吸了吸鼻子,眼神幽怨,期期艾艾,“你还不知道吧,今天早上七点多点,突然有警察的船追上来,把邮轮逼停了。警察上船之后,在船上搜出了很多枪支子弹…”说到这里,丁嘉文凑近边亭,瞪大眼睛,“还发现了一具女尸!”
“然后江旭耀就被警察带走了。”丁嘉文耸了耸肩,“我们都被留在船上接受调查,刚刚才被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