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柯再次清醒过来时,身体里外的灼痛感已经消去了大半。
“南柯!”阿望一脸委屈得天都要塌了,趴在南柯手上大哭,“你终于醒了,呜呜呜呜呜……”
“怎么了?”南柯被吓了一跳,反手捏捏她的脸。
“无病呻吟。”
阿望泥鳅似的,一边扭一边被某人揪着后领提起来。
“呜,就是他!”阿望悬在半空手舞足蹈,指着散兵大声控诉,“他欺负我!”
散兵抽了抽嘴角。
南柯失笑,曲起手肘想坐起来,动作做到一半,胸口传来伤口撕裂的痛楚。
她眉心一拧,差点跌下去。
散兵手疾眼快托住了她的后背。
与此同时,“咚”地重重一声。
阿望大字形砸在了地板上。
“呜呜,没人爱我……”阿望侧头露出磕红的前额,欲语泪先流。
“噗。”南柯肩膀一抖。
她一边笑一边按住被扯得更痛的伤口,想憋又憋不住,顺着散兵的手臂侧了侧身,抓住他的衣襟:“国崩,她是阿望……”
“还用你说。”散兵眉骨微微一沉,顺势盘腿坐下。
太亲密了。
阿望望着他们微微张嘴。
南柯笑倒在国崩怀里,眸子弯成月牙,带着一层生理性的泪意闪闪亮。
国崩垂头抱着她,面无表情又专注。
这是她一个未成年巫女能免费看的?
她就不该在这里。
阿望瘪瘪嘴,掉头爬出去。
南柯笑了好一阵才消停。
阿望已经没在原地了。
室内是讲究的木地板和日式格子窗,挂着一些辟邪的物件,淡淡的线香气味被穿堂的微风吹送进来。
应该是哪里的神社。
此外就是散兵身上如雪的冷香。
“对不起。”南柯笑得没力气,埋在散兵肩窝。
“明明弱得要死还爱多管闲事,”散兵微微收紧手臂,口气不虞,“下次在你身上栓条绳好了,省得一离开我的视线就断气。”
南柯愣一下,反驳:“我又不是狗。”
“巧了,我也讨厌狗。”
散兵脸上的嫌恶真心实意。
南柯忍不住又笑了一声:“国崩。”
他抿住唇。
“我的意思是,”南柯敛去脸上的笑容,抬头认认真真地看着他,“对不起,我差点真的弄丢你。”
南柯的眼睛黑白分明又清澈,染着一点笑意,看起来分外温软。
散兵眉梢动了动,禁不住错开视线,盯着她脑后轻嗤:“弄丢?你未免也太高估自己。”
空气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南柯咬了咬舌尖。
说的也是。
她怎么得意过头,差点忘记,是自己非要死皮赖脸跟在他身边当累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