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行云似乎真的在生气,柯昔意识到的时候已经半死不活了。
虽然他觉得这是上帝设好的陷阱,他掉进去不过是时间问题,而不是概率问题。
当然了,在这个故事里他只是个平民,但聂行云却是上帝。
尽管夜里凉,柯昔还是被折腾出了一身汗,他把脑袋埋在被子里,长丝缕黏在后颈。
男生出的声音嗡嗡的,听起来像是生了病,力气都被抽没了,往后伸出的手虚虚地抓着男人的手臂。
“聂…聂行云,别弄了。”他忽然“唔”了一声,又接着道,“好累。”
刘名的话绝对不可信。
聂行云怎么不行?他可太行了,完全可以跟变色龙媲美。
这人学什么都快,除了第一次太舒适了有点快,后来的力气都跟牛似的用不完。
烦死了。
聂行云“嗯”了一声,应该是听到柯昔说累了,但没有放过柯昔的意思。
柯昔被聂行云翻过了身,脑袋终于从枕头里解放出来呼吸新鲜空气,看起来支离破碎,让聂行云觉得自己做了天大的坏事。
对柯昔来说确实是。
许是聂行云在生气的原因,他俩中途并不平和,起码完全不像他们平时的相处模式。
柯昔:“因为是刘名才抽的啊?你非要这么疯?”
聂行云:“你答应我了。”
柯昔连踢带踹:“我都说过下次不会了啊?”
“聂行云你个神经病!什么疯!”
聂行云轻松拿捏:“嗯,我确实是。”
然后柯昔的火焰就被熄灭了,什么也不说了。
等聂行云反应过来,上一秒说对不起,下一秒动作也不带停的,但轻柔地与他亲吻。
聂行云无视柯昔的疲惫,把牙印留在了对方的后颈。
“累才能让你长记性。”
柯昔的眼泪沾湿枕头,下次绝对不能跟聂行云撒这种吃力不讨好的谎。
他完全没力气说话了。
昏过去前只记得自己后颈的头被撩拨着。
男人说:“不要听他们的,这样就很漂亮。”
大概是在说柯昔想剪短的事情,嘴上说柯昔短会好看,但他就喜欢每一个当下的柯昔,此时的样子尤其。
柯昔起得很晚,下床的时候一个趔趄差点没站住,他感觉全身上下都很干爽,但整个人都咬牙切齿的。
即便学校的学生和论坛怎么说,柯昔都没有觉得过聂行云是什么洪水猛兽,但他属实觉得对方昨晚没做人。
在镜子里看到自己身上的痕迹时更加确定了。
已经下午三点了,出了房间门没有人的吵闹声,醒来时聂行云也没有在身边,大概是跟着大部队上山了,这是他们昨晚定的最后一个行程。
柯昔又在心里暗骂,聂行云这个抽了裤子就跑的无情资本家。
“起来了?”
正当柯昔扶着扶手要再骂两句时,聂行云的声音从楼下传来。
很温和的,和昨晚那个兽类完全不同的语气。
心里骂得欢,对上人还是有些不自在,生气又无措,柯昔撇开脑袋问。
“他们呢?”
明知故问。
聂行云:“上山了。”